他們的談話一字不落地落盡江柳柳的耳中,江柳柳的心猛地一沉,身形便是一晃。仙兒不由分說地拉過她快步上前,低頭瞥見那案上放着的畫:
畫中女子一身紅衣,騎馬在藍天草地見肆意馳騁,那裝束,那身姿,正是江柳柳。那畫已然褶皺,想來經常被他翻看,墨迹也有些舊了,隻是那張臉墨迹清晰,倒像是新加上去的。隻是那畫中女子的眉眼之間卻無江柳柳的影子,倒同那司徒府的四小姐有幾分相像。
江柳柳怔怔地,死死地盯着那個近在咫尺的孩子,面色難掩悲戚。
仙兒一巴掌拍在案幾上,高聲怒吼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她張牙舞爪地隔空沖着仇離拳打腳踢,反正,他又瞧不見。
誰知,原本望着案幾發呆的仇離竟猛地轉過頭來,視線直直射向二人,瞳孔巨震。
仙兒輕咦出聲,道:“不會吧?他能看到咱們嗎?”
江柳柳被他望過來的眼神釘在原處,面上的淚痕還未風幹。
“你是誰?”仇離稚嫩的童音響起。
珠兒回頭,接道:“誰?公子問什麼呢?”擡眼卻瞧見小小的人兒直愣愣地望向前方,神色是從未有過的震驚。珠兒伸出手揉揉眼睛再度看過去,确實隻公子一人在那,并無他人。
江柳柳唇瓣張合,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他們這十世糾葛,又豈是一兩句話能說請的。
正兩相僵持間,仙兒眉心劇痛,身形微晃,急聲道:“柳柳,不行了,我頂不住了!”
仇離正欲再說什麼,便見眼前女子身形晃動,似是很快便要消散一般,當下不及多想便要伸手去抓江柳柳。
隻是呼吸之間,亭亭立于自己眼前的女子倏然不見了,隻餘下淡淡的女子的香氣證明那不是他的幻覺。
第62章醋了
江柳柳幻想過無數次找到仇離後的場景,卻唯獨沒料到這種情況,他似乎還保有些模糊的記憶,憑着那隐隐約約的記憶竟将司徒府的四小姐當做了自己?幾番周折終于确定了仇離的消息,江柳柳心頭卻是悶悶墜墜的,活像堵了一塊大石在心口,直壓得她喘不上氣來。
一連數日,江柳柳将自己關在房間内,隻字不再提南榮府的事。
仙兒心下稱奇,撐了一隻胳膊在櫃台上,眼睛毫無聚焦地落在遠處,猶自喃喃道:“這不對啊!這死丫頭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變王身着一身靛藍色長褲長衫,一身夥計打扮地在店裡忙活着,手下不停,眼角的餘光卻從未離開過仙兒。如今的變王似是換了個人一般,滿身的煙火氣,卻是神态自若,動作翩然,全然沒有忸怩之态。他倒了一杯清茶遞到她手裡,笑的無比溫和,道:“怎麼了?”
仙兒擡眼看他,見他雖一身粗布簡衣,卻絲毫掩蓋不住周身不俗的氣質,不覺吞了吞口水。
仙兒心頭憋悶了千年,有意在變王身上撒氣,便故意刁難他,說若他要留下便在這布莊做個雜役,她仙兒的銀子不是大風刮來的,不能由他白吃白住。想來堂堂六殿閻羅,怎會屈尊在如此一間小店當個小小雜役?簡直天方夜譚。
可讓仙兒大為震驚的是,變王想都沒想便一口應下了,不過幾日便做的有模有樣,那神态那姿勢,竟像是在做一件甚為高雅的事情一般。美好的東西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的,是以,對于如此放低姿态且秀色可餐的變王殿下,仙兒心頭的萬丈怒火頓時熄了勢頭,大有一蹶不振之勢。
仙兒神遊半晌,方緩過神來問道:“依你說,若是一個人一直對某個人心心念念、情根深種,卻在某一刻突然變得……怎麼說,就很冷淡,該是因為什麼?”
變王略一思忖,便知她說的是江柳柳。變王微頓,不答反問:“那你呢?”
“我?我怎麼了?”仙兒不明所以。
“自此次重逢以來……你為何對我那般冷淡?”變王好看的眉眼間難得閃過一絲落寞。
仙兒氣結,翻了個白眼,恨不得将滿腔怨憤傾灑出來,不假思索便開口道:“我跟在你身後這許多年,你從不舍得多看我一眼。你不可能不知我的心意,可偏就要佯做不知情,不回絕我,卻也不給我希望。便是我離開冥府那日,你都不肯前來相送,我在人間這許多年,你亦不聞不問……如此種種,如今你倒反來問我為何對你那般冷淡?好,今日我便告訴你,我累了,不想再被你翻來覆去地折磨,我如今隻當你是塊捂不熱的石頭……”仙兒正說得起勁,卻生生頓住,臉上緩緩浮現出了然的神色:原來是這樣!
變王眸光低垂,心頭蓦地漫過細細密密的痛感。是啊!她總是亦步亦趨地緊随在自己身後,如同自己的影子一般,他太習以為常了,以至于她早已深深烙進自己心底猶不自知。他不敢擡眸看他,強壓下心頭的酸楚,語調中帶着絲心疼,輕聲道:“你們離開那日,我……”變王正待解釋,隻覺身邊一陣清風掠過,擡眼看時,櫃台後哪裡還有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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