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方才去瞧過了,她的身體還好端端地躺在仙兒姑娘那兒呢!她的魂魄尚未歸位呢!”
“什麼!”仇離如遭一記悶棍,渾身一震便自坐上彈起,“怎麼會……”
變王暗暗低笑一聲,面上忙擺出一副驚訝擔憂的神色來,高聲道:“這可如何是好,她一介低微生魂,在這魚龍混雜的冥府中,萬一遇到什麼意外……”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覺得疾風馳過,身側的軟塌便已然空空蕩蕩。變王怯意地呷了一口陳釀,朝衛賢遞過去一隻白玉瓷盞,笑道:“來嘗嘗,果真好酒。”
仇離面色低沉,滿身酒氣地自冥府半空中驚掠而過,一顆心噗通噗通直跳,變王沒說完的話不停地在腦子裡回響。他怕極了,渾身忍不住地發抖,無頭蒼蠅般找了許久也沒有半點線索,越急越慌,加之酒勁兒上湧,一個趔趄般掉入了忘川河中。
浮在河中的惡鬼看到有鬼掉下來,一窩蜂地龇牙咧嘴撲上去,看到是仇離時又冷不防一個哆嗦,吓得四散奔逃。
仇離一把抓住幾隻水鬼,陰沉沉道:“有沒有看到她?”
她?誰?水鬼反應半晌,方明白過來他說的是傳說中那位闖進鬼王心尖尖的女子,遂忙不叠地搖頭。欲哭無淚間,擺渡老叟撐着船,紅光滿面地朝他們駛過來。
老叟停了船,朝仇離笑得一臉和煦:“大人,好些日子沒見,您可還好?”
仇離茫然轉頭望向他,沒有接話。
老叟看着泡在河水中狼狽不堪的仇離,臉上笑意更甚:“不知大人想要去往何處?若不嫌棄,老朽可載您一程。”
仇離心頭一動,飛身上船,道:“去……小竹樓。”小竹樓是他在這冥府中的家,江柳柳在那裡住過不少日子,或許……
“得嘞!”擺渡老叟應聲,船篙撐得飛快,快速朝小竹樓而去。
許久不見,小竹樓一如他離開前一般,安靜地矗立在滾滾河水中,安靜又孤寂,仿佛從未有人想起過它。
仇離閃動的眸光蓦地熄了,頓了片刻還是擡步走了進去。
空蕩蕩的正廳陳設一如他離開之前,仇離的目光在掃過案上的一抹紅色時,眼睛頓時亮了:那是一株開得極其豔麗的曼珠沙華,嬌豔欲滴,灼灼其華,給整個冰冷冷的屋子增添了一抹暖色。仇離疾步上樓,待到屋門前時,又猛地頓住腳步,半晌才顫抖着手将那扇厚重的木門。
天光自大開的門外傾瀉而入,正照在江柳柳薄施粉黛的小臉上。她着一身鮮亮的紅衣端坐在榻沿上,頭上得挽了個繁複的發髻,珠翠耀眼。她就那麼笑意盈盈地望他,眉眼含羞,當真是燦若春華、姣若秋月。
“你怎麼才來,我等你許久了。”江柳柳似有嗔意,緩緩開口。
仇離懸着的心方落了地,恨不能馬上沖過去将她箍在懷裡才好,聽聞她在等他,一顆心便又不覺懸了起來。他想象過無數次分别的場景,可真到了這關口,心裡還是止不住地發顫。
他強自壓下心頭别樣的情緒,穩着步子來到她身側,嗫嚅半晌,隻發出一個輕輕的“嗯”。
仇離甫一靠近,身上濃烈的酒氣直直地朝江柳柳沖過來,她微微蹙了蹙眉,暗暗腹诽了一下變王,旋即眉頭舒展開來。
“你……”仇離斟酌片刻小心翼翼開口,“你為什麼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裡,要知道,在這冥府之中待久了,對你的身子和魂魄都不太好。”
江柳柳聞言心頭便是一暖,不論何時何地,仇離總是會最先為她着想。
“我知道,所以,今日我才在此處等你。”
仇離深吸一口氣,心道,這一刻終于還是來了,面上卻端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微微笑道:“我知道,你……以後沒有我保護你,你當事事小心,興許,多少年後我們還會相遇。”越是說着,他的聲音越是低下去,隻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語氣裡的低落,還以為掩飾的很好。
江柳柳倏然擡眸,定定地望進他的雙眼裡,表情無比認真。仇離被她盯得不自在,微微垂下眼,方能強作鎮定,不着痕迹地掩下心緒。
可是一雙素白的小手突然托住他的臉,強迫他望向她。她神色認真,一字一頓道:“他日兩相隔,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或許是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或者更久……”看着他面色凄苦,江柳柳深吸口氣,一口氣道:“我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如你那般,就算毫無希望也可以一年一年地等下去,我對自己沒有信心。所以,我想在這之前,在分離之前,同你将一切都說明白。”
仇離眸色深深,唇畔含笑,溫聲道:“你不必有過多負擔,我等你是心甘情願的,并不是為了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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