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便有位須發皆白的老翁随着阿竹推門而入。
那老翁笑吟吟的,一副和藹慈祥的模樣,卻在看到昏迷着的仇離時,臉色登時變了。
江柳柳心頭蓦地一揪,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大夫,他是怎麼了?”
那老翁聞言,眼神裡有一閃而過的激動,朝江柳柳道:“這位是什麼人啊?”
江柳柳警惕地瞥他一眼,并不答話,而是接着道:“不知老先生可有法子醫治我的這位朋友。”
“這位想必是個大人物了!他不該來這枉死城,他原本就受了很重的傷吧?在這枉死城裡,隻會讓他神魂消散得更快!”
江柳柳聞言,頓時慌了神,心尖都在發顫:“那……可有什麼辦法?”
那老翁思忖片刻,方鄭重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老夫需得去取一樣東西,這樣東西有些難得,需花費些功夫,不過,日落之時定能回來。”言畢,自藥箱中取出一粒藥丸塞進仇離口中,“此藥能穩住他的神魂片刻,切記,萬不可再移動他,等我回來!”
江柳柳原本将信将疑,可看着仇離的臉色在服下那粒藥後果然緩和了不少,便又信了他七八分,鄭重道:“如此有勞先生了。”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裡,江柳柳果然一下都不曾碰他,隻是小心翼翼地守着,望眼欲穿地等待着救命藥的到來。
直到日頭西斜,夜幕侵染了整間房間,也沒有那老翁的動靜。
“姐姐,他不會是騙我們玩呢吧?”阿竹沒了耐心。
江柳柳也有些焦慮,卻還是抱有一絲希冀,耐着性子道:“再等等。”
待到外面的天都黑透了,樓下方傳來咚咚的腳步聲。
“終于回來了!”阿竹激動地喊出聲,忙跑過去開門,江柳柳也暗暗松了口氣。
那醫館的老翁果然站在門外,隻是兩隻手空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拿。他那臉上不帶一絲笑意,甚至有種令人膽顫的冰冷。
“真是聽話的好孩子,果真沒走!”他的眼角甚至挂上一絲猙獰的笑意。
江柳柳警鈴大作,忙起身擋在榻前,眼風涼涼地掃過去:“先生這是何意?”
“哈哈哈哈!”那老翁仰天大笑,輕輕揮了揮手,樓下登時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聽起來人數衆多。
老翁蒼白的臉上迸射出滔天怒火,眼睛蓦地變得通紅,渾身蒸騰起一層淡淡的黑霧:“我在這枉死城中等了數百年!終于讓我等到今日了!仇離!你這個天誅地滅的惡魔,殺我族人屠我家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音剛落,門外無數的冤魂惡鬼門都朝着屋内擠進來,男男女女人數衆多,他們一個個腥紅着眼,渾身滋滋地冒着怨氣,惡毒地盯着床榻上躺着的仇離,仿佛恨不得立刻将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江柳柳頭皮發麻——屠城!仇離竟有如此深重的惡業,一時五味雜陳,卻又不能眼睜睜看着他真的在這群冤魂惡鬼手下灰飛煙滅,咬咬牙,摸上了收在腰間的那把神傘。
“各位,便是真的如你們所說,他屠了你們家國,害你們困于這枉死城中,可冥府有冥府的規矩,我覺得我們可以同往城主殿中,城主自有公斷。”江柳柳試圖穩住這群激憤的亡魂。
果然,聽到變王的名字,人群中蓦地靜下來。
“大家别聽這丫頭蠱惑人心,這不過是她的緩兵之計罷了!自古以來,行惡者正法,蒙冤者方得解脫,這便是枉死城的規矩,即便城主殿下在此,也無話可說!”
聽了那老翁的話,方才還有些藥猶豫的冤魂們更加群情激昂起來。
他們一個個殺氣騰騰,飛身朝着仇離的方向撲去。
他們本就是冤魂,蒙冤受屈而死,江柳柳并不想再傷無辜,可那些冤魂們早已紅了眼,竟不要命地朝着三人撲将過來。
于是,江柳柳幻出神傘揮了出去。
彭彭——被傘擊中的冤魂應聲飛了出去,可也隻是重重地摔在地上,毫發未損。
江柳柳愣了,這傘像是失了靈一般,與尋常傘無異。
冤魂們更加肆無忌憚地朝着這方撲去,江柳柳慌了,将傘丢在一旁,整個人也撲上去,用最原始的肉搏之法去拉扯攀上仇離的冤魂。
“你們冷靜一下!快放開他!”江柳柳聲嘶力竭地大喊,可是卻沒有絲毫作用。
層層疊疊的冤魂們如嗜血的惡魔,一個個紅着眼朝他撲過去,将他身上玄色的長袍抓得稀爛,将她為他梳的發髻扯得亂七八糟,而她卻無能為力,什麼也做不了。
阿竹吓得哇哇大哭:“姐姐!怎麼辦啊!”
江柳柳無力地盯着被無數冤魂圍着的仇離,清亮的眼睛裡猝不及防地滑下幾滴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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