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是個比鬼王還可怕的角色呢!”
見他們始終沒人敢上前,江柳柳索性将腰包裡的錢盡數掏出,用盡全力朝着自己頭頂的方向撒去:“誰撿到就算誰的!”
無數紙錢如同紛紛白雪,飄飄揚揚地在空中飛舞,江柳柳站在滿天雪白中,眼睛閃着晶亮的光。
終于,嗖嗖幾道身影自人群中飛出,去接那些飄散在空中的紙錢。
“抓住了!”江柳柳眼疾手快,抓住了一隻瘦瘦小小的鬼。
衆鬼見狀,吱哇大叫着一溜煙逃了,整個廣場霎時間空空蕩蕩。
是個少年的模樣。
那少年原本是大着膽子趁亂想撈點錢回去的,猛地被她抓住了腿,心下一慌,忙劇烈掙紮起來。
江柳柳用盡渾身力氣方将他拖回地面。
“你跑什麼?”江柳柳氣喘籲籲。
少年吓得就要哭出來,一邊掙紮一邊喊道:“放開我!你别吃我,我一點都不好吃的!又瘦又小隻有骨頭!”
江柳柳聞言不禁笑出了聲:“我吃你做什麼?”
少年動作蓦地一僵,這才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怯怯地看向她:“他們都說,有隻女鬼活着從鬼王大人的屋子裡逃出來了……還說……還說你将來會是新的鬼王,一定比那個人更兇殘恐怖!”
江柳柳悟了,原來如此。一夕之間由新鬼變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新鬼王”,江柳柳哭笑不得。
她安撫地拍拍他的發頂,索性裝模作樣道:“隻要你為我做事,我不但不吃你,還可以給你好多好多錢,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樣?”
少年臉上閃過掙紮之色,半晌,方咬了咬唇,認命道:“好。”
江柳柳樂了,她将那些紙錢盡數塞進他手中。
少年名叫阿竹,雖然年紀輕輕,成鬼卻已數十年了,平時裡混迹在地府的各個角落,練就了一身保命的本事。
“那你為何不早早輪回往生呢?何必在這污糟的地方艱難生存?難道是有什麼放不下的人?”江柳柳不解,阿竹是個孤兒,無父無母,自然鮮有牽挂。
阿竹稚嫩的臉上浮現一絲堅定:“我在等人,也不能這麼說,總之,我得有了她的消息才能安安心心地喝下那孟婆湯呐!”
“她?”
“嗯,我有個妹妹,我倆相依為命,那年鬧饑荒,我被餓死後就剩她一個了。”阿竹的目光漸漸黯淡下去,“我日日守在這附近,隻要瞧不見她進來,我便知道她還好好的活在人間。唔,我希望她永遠不要進這鬼門關來。”
江柳柳聽着他孩子氣的話,不禁有些心疼:“這麼算來,她如今也算高壽啦!你也可以放寬心了。”
阿竹卻固執地搖搖頭,堅定道:“還不夠,姐姐你不知道,她膽子可小了,她最怕黑了,我如果不陪着她她肯定會哭鼻子的。我要等她,牽着她的手陪着她跨過這地府,那樣我才能真正地放心呢!”
望着眼前枯瘦的少年,江柳柳心頭像是被石頭壓着,酸酸的悶悶的。腦中不禁浮現出仇離那滿身遍布的傷痕,他會不會也是為了什麼念想而甘願永墜這深不見底的暗獄的呢?這念頭甫一冒出來,江柳柳便被自己大膽的想法吓了一個哆嗦。
據阿竹所說,鬼魂進入冥府的時間越久,在這苟活的時間越久,獲得的能力便越強大,譬如之前的擺渡老叟,再譬如令人談之色變的鬼王仇離。
阿竹沒别的本事,唯獨逃跑的本事很是不俗。
“你确定?”江柳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還不是被我逮到了。”
阿竹小臉蓦地一僵,不服輸道:“那是我一時分心,被金錢迷了眼。”
在阿竹和她那個有錢的老爹的助力下,江柳柳從竹樓老闆娘的手裡購置了一張桌子、兩張藤椅、許多吃食,最重要的是一把可以幻化大小的傘。
老闆娘對江柳柳的印象出奇地好,極力推薦她花光所有身家将這把傘買下來,還神秘兮兮地對她說:“這可是上仙的法器哦。”
是不是上仙的法器江柳柳不知道,但這傘卻的确有它的妙用之處:她将這傘幻成丈寬大小,又在小廣場上尋了個不太起眼的空地架起來,将買來的桌椅茶點一應物品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傘下,再優哉遊哉地仰倒在藤椅上,非但可以遮蔽白日灼人的天光,還可以窺見三生石旁來來往往衆鬼的精彩人生,好不惬意。
阿竹一邊小心地學着她的模樣在另一張藤椅上躺下,一邊疑惑道:“姐姐,何必那麼麻煩呢!花那麼多錢才買了這麼點東西,那錢都夠我們在店裡住上幾十年啦!”
江柳柳眯着眼喝着茶,聞言偏過頭,将額間的碎發撩起:“阿竹我問你,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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