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繼續道:“在下姓胡單名一個良字。我看姑娘姿容秀美,不如與在下同行,也算不負這大好風光啊!”
江柳柳擡眼望望這灰蒙蒙暗沉沉的天際,眼角一抽,福了福身子:“如此,便有勞胡公子了。”
往前走了約摸半個時辰,便覺前方森森寒氣直逼而來,直教人瑟瑟發抖。擡頭望去,便見一座高高的青石牌樓矗立在不遠處,其上橫書“鬼門關”三個大字。
一抹欣喜蓦地卷上心頭,江柳柳連心尖都在微微發顫。
世人皆向往長生,可長生又有什麼好的呢?
數百年間,她親眼看着無數人猝不及防地闖進她的生活中,留下或深或淺的印記,終又敵不過漫漫時光,黯然退場。到頭來自己仍舊孑然一身,好生無趣。
胡良察覺她的異樣,隻當她是初為鬼魂有些害怕,便自以為貼心地拍了拍她的肩:“姑娘莫怕,跟着我便是。”
江柳柳擡頭,發自真心地挂上一抹明亮的笑意:“胡公子看來對此地頗為熟悉?”
“那是自然,想來我為鬼已有數月,各中細節早已打探仔細。”
江柳柳吃驚:“既如此,那你為何不早早入鬼門,莫不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男子聞言,臉色難得露出幾分羞赧,支支吾吾道:“我……哎,胡某平生無所求,隻為美色折腰。孤來獨往未免凄苦……”
想起他身上那股奇特的香氣,還有他臉上那股詭異的紅,江柳柳心下悟了,當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江柳柳面上仍挂着禮貌的笑,身體不動聲色地朝着外挪了幾寸。
男子啞然失笑:“姑娘莫怕,胡某隻是想同姑娘搭個伴共赴那黃泉路,别無他求。”
莫名其妙多了個“共赴黃泉”的鬼伴,江柳柳哭笑不得,卻也不再多言。
牌樓入口兩側各站着一排頭戴黑色高帽的鬼差,為首的二人一手執筆,一手執卷。隻見他們往通行的鬼魂手中掃上一眼,又提筆在文卷上刷刷寫下一行字,遂冷冰冰道“過”,那被查驗的鬼魂便逃也似的朝着城内奔去。
待到江柳柳二人時,胡良自腰間掏出一張明晃晃的路引,上有三枚印章。那鬼差略略掃一眼,面無表情道:“過!”旋即,一雙涼飕飕的眼神朝着江柳柳掃過來。
江柳柳渾身一震,心道:要完。背後霎時攀上一層冷汗。
胡良看她呆愣愣的模樣,隻當她是吓傻了,忙拽了拽她的衣角,悄聲提醒道:“愣什麼呢!路引!”
江柳柳提口氣,隻得硬着頭皮道:“不小心丢了。”
聞言,胡良倒吸一口涼氣。為首的鬼差并無動作,隻是他身後一排待命的鬼差一下子呼呼啦啦圍了上來,将江柳柳連帶着胡良圍在中間。
森冷的氣壓直逼得二人頭皮發麻,江柳柳大腦飛速旋轉,想着如何才能破解僵局。
“啊呀呀呀呀!你可太不小心了!”胡良硬着頭皮開口,無比做作地嗔了她一句,旋即讨好地朝為首的鬼差道:“大人!我這妹子實在是馬虎的的緊,我作證,她絕對沒有别的意思,您大人大量,通融一下。”
那鬼差顯然是見慣了這般場景,并不理睬男子,徑自翻開手中的文卷,誰知越翻臉色越是不善,待他的目光從文卷上移開時,臉上已是滔天怒火。
“呔!”為首的鬼差一聲大喝,使得周遭本就森冷的氣氛更加瘆人。身後長長的隊伍中登時一片鬼哭狼嚎。
不知栖身何處多的大片烏鴉被這呵斥聲四下驚起,“呀——呀——”地大叫着朝着城内飛去。
“你們二人究竟是何人!膽敢擅闖冥府!”
鬼差直接将胡良劃為了她的同黨,江柳柳心下愧疚,強壓下心頭的驚駭,擡起頭對上那雙森冷的眼睛,沉聲道:“此事确實與胡公子無關,全是我一人之過,他隻是好心為我指路,你們莫要冤枉他!”
“呵——”鬼差一聲冷笑,“死到臨頭,還敢狡辯!”言罷,回手不知從何處取來一條鎖鍊,朝着二人甩過來。
昏暗的光線下,那鎖鍊散發着青色的寒光,伴着沁骨的寒意,竟像是長了眼睛般徑自朝着二人的脖頸纏上來。
“啊——”待到那條鎖鍊纏上胡良的脖子時,他發出凄厲的慘叫。
江柳柳心下不忍,卻也隻能認命地閉上眼。
等了片刻,那鎖鍊卻并沒有纏上她的脖頸。她悄悄眯着眼瞧去,便見那鎖鍊正握在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中,此時正無力地耷拉着,全然沒有方才的戾氣。
這人頭戴紅色官帽,身着綠袍,面上含笑,比那些滿身死氣的鬼差要生動許多。
“你們若不加緊些,怕是要誤了時辰了。”男子将手中的鎖鍊遞還給那為首的鬼差,面上的笑意分毫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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