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宏梗着脖子:“那又如何,我當宛菱是朋友,她生病了我來探望她有什麼不行!”
“隻是探望,你還刻意裝扮,你難道敢說自己對宛菱一點兒都沒有欽慕之情!”郗英性子向來直,又厭惡耿平侯府,所以說起話來毫無顧忌。
耿宏确實對蘇宛菱有些好感,但因知道對方已定了親,便把心事藏在心中,今日也确實是刻意打扮而來,就是想讓蘇宛菱看看自己也是頂好看的,也不比譚玉書差。可今日卻偏偏被人當面戳穿,當下又氣又羞怒,氣血一下子湧上心頭:“你胡說!就她這樣的,又矮又笨,誰會喜歡她!”
蘇宛菱莫名其妙被冠上了“又矮又笨”之詞,摸了摸鼻尖,倒也不生氣。
耿宏幼稚意氣,郗英率真直爽。
“快坐下吧,郗英同你開玩笑,你還當真了,盡說我壞話。”蘇宛菱笑着道。
耿宏眼眶都氣得有些泛紅了,他硬邦邦的在邊上的廊椅上坐下,蘇宛菱給邊上的丫鬟使了一個眼神,丫鬟便遞了一盞茶去。
喻冰蘭也當起了和事佬,她開口道:“隻怪郗英你家中有個優秀的哥哥,才惹得旁人芳心暗動。”
郗英也知道自己不能因厭惡耿筠而遷怒他人,便也不再說什麼。
耿宏猛灌了兩口茶,心中還是有些不高興,他解釋:“以我對耿筠的了解,她才看不上你那哥哥,在她眼裡,也就太子殿下能入眼。”
蘇宛菱抓住機會:“我也覺得耿小姐應該是傾心太子殿下的,前段時間太子殿下還為耿平侯慶壽了。許是有旁的原因,所以才去見的你哥吧。”
郗英蹙眉道:“能有什麼事兒?我們郗家跟耿平侯府可沒什麼交集。”
“我們也不想有什麼交集。”耿宏賭氣。
“如今邊關一直在打仗,許是大家都擔心戰事情況。”喻冰蘭提道。
郗英聽到這裡也抿了嘴:“昨天我收到家書,按父親的意思,或許這場戰還要再打很長一段時間。”
沂虎國與昱州城的交界有一道非常長的山脈峽谷,打仗起來非常吃力,而沂虎國的領土本身大面積都處在丘陵峽谷中,他們的戰士對這方面應戰很有優勢。
蘇宛菱沉思了半晌,她猜測譚玉書一直在做的事,或許會與邊關戰役有關。
眼下陛下最頭疼的自然是邊關的戰事,譚玉書要求得賜婚聖旨,必然得往陛下最頭疼的事上去解決。但譚玉書官職極低,即便有了謀策,也無法直呈陛下,或許他還得委托其他人上呈。
等等,她忽然想到了一個怪異之處,當初在觀蓮節,譚玉書是忽然出現在獵場的,以他的身份自然得不到太子邀請,他為何會出現?
難道他一直在籌謀的事,與觀蓮節上的人有關?
她将目光轉向了坐在跟前的郗英,當日參加觀蓮節的人那麼多,有郗英還有喻冰蘭等人,譚玉書不知道聯絡的是誰?
難不成太子之前想讓耿筠查的事,會與觀蓮節有關?
蘇宛菱後知後覺的想着這件事,邊上的郗英正巧在向她問話:“宛菱,之前你向我打探哥哥的事,是在為誰打探呀?”
“我隻是先問問,還沒有什麼苗頭呢。”蘇宛菱總不好直接說是在替自家阿姐相看吧?
郗英立馬道:“那我回頭把我哥的畫像帶來給你。”
要這麼積極?
蘇宛菱哭笑不得:“你就這麼缺嫂子?”
“缺。”
“……”
幾人又閑聊了一陣,耿宏原本是來看望蘇宛菱的,卻被迫跟一群女人聽了一陣八卦。
“對了,我聽說了一事。”喻冰蘭磕着瓜子,“太子殿下似乎已經有屬意的太子妃了,估摸着過段時間便會有旨意下來。”
她說這句話時看着耿宏,似乎想從耿宏口中知道些什麼消息,畢竟現在太子妃的大熱人選是耿筠。
耿宏哪裡知道,他一心都放在巡防營上,誰管這些兒女私情:“别看我,我可不像你們女人,叽叽喳喳就讨論這些。”
蘇宛菱一聽到狗太子的事心情就不大好,她與譚玉書有一個月的約定,隻期望趕在太子搞事兒前她的譚公子能得到陛下賜婚。
“那說點别的吧。”喻冰蘭本來也隻是閑聊,見衆人都不感興趣,就換了話題,“聽說昌甯匪患一事嗎?”
“昌甯匪患?”耿宏終于有話題可以加入了,“是不是五年前昌甯縣鬧的那件大案子?好像是一群山上的匪寇下了山來搶劫,還把縣令給殺了,更是抓了不少女子進了山中。”
蘇宛菱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因為昌甯是鳳氏祖籍,五年前蘇柔淑跟着鳳氏一同回昌甯祭祖,當時因為昌甯匪患一事,父親還十分擔心,求了同鄉去打探,得知蘇柔淑她們躲在城中并未遇險,這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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