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淑微微一怔,她此刻渾身上下都是痛的,隻依稀記得自己被誰撞了一下跌落了山階,之後便失去了意識。後來中途蘇醒過幾次,但很快又昏死了過去,她記得當時是蘇宛菱背了自己下山,也記得幾次恍恍惚惚蘇醒時是蘇宛菱在邊上照顧自己。
她這個妹妹是七歲之後接入府的,她不忍讓她受委屈,便将她養成了嬌氣的性子,可是沒想到在她遇難之時,她會這般拼勁全力救她。
“阿菱長大了……會照顧阿姐了……”蘇柔淑擡起手,輕輕摸了摸她的發。
蘇宛菱原本忍着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了眼眶:“是我不好,是我害了阿姐跌落山階。”
“誰說的……我們家阿菱很好。”
蘇柔淑的手指柔軟的在她臉頰上輕輕撫過,讓原本因為自責難受而緊繃着身體的蘇宛菱慢慢松弛下來……或許這一刻她才真正覺得自己切切實實重生了,而不是像之前面對身邊的丫鬟、面對父親、面對嫡母時那般有一種朦胧又迷茫的恍惚感。
是了,她還活着,她還可以挽回一切。
蘇柔淑的蘇醒讓整個蘇家都松了一口氣,鳳氏每日都炖了湯藥來親自喂她,蘇宛菱也一刻不離的陪在她身邊。
蘇健柏下朝後也會過來探望,雖說是父女,但畢竟是男女有别,蘇健柏不會在蘇柔淑屋内長留。
就這樣又過去了七八日,蘇柔淑的身子日漸康複,隻是雙腿依舊疼痛難忍。這一天蘇宛菱正巧去廚房為她端藥,不在屋内。蘇健柏來時,沒有看見蘇宛菱,便坐到了蘇柔淑的床邊,略微猶豫的試探詢問:“當日在雞鳴寺,你墜下山階之前,發生了什麼可還記得?”
“我與阿菱正在祈福樹上懸挂祈絲,因為身邊人非常多,感覺有人撞了我一下,所以就滑下了山階。”蘇柔淑答道。
蘇健柏袖下的手一下子緊握:“你确定是被人撞了,而不是有人推了你?當時站在你身邊的人,是不是宛菱?”
“父親為何這樣問?難道父親認為是阿菱推了我?”蘇柔淑支撐着手臂坐了起來,她雖然柔弱,但目光卻帶着嚴厲堅定:“阿菱雖然驕縱,但也是我們蘇家的女兒,父親為何連自己親生的女兒也要懷疑?當日我墜下山階,是阿菱背着我一步一步走下山的,相信父親這幾日也派人去雞鳴寺調查過了,為何還要問出這樣的話?”
蘇健柏被她這一句話質問的噎住。
蘇柔淑卻還在繼續:“當年父親宿在樂館有了阿菱,卻讓她一個人在外面受苦,若不是後來那舞妓沒了錢要将阿菱發賣,把她帶到了蘇府門外敲門,不知道阿菱還要在外面受多少苦楚。”
“她從小在那樣的地方吃苦,自然性子無法像常人一樣柔軟,事事都要強。因為阿菱與我不同,她沒有安全感,她一直以來都很害怕,所以她什麼都想要最好的,把最好的東西留在身邊,才會讓她覺得安心。”
“父親若是能多關心她一些,便會知道阿菱是一個好孩子。”
門外,端着湯藥的蘇宛菱聽到了屋内的談話。
檐下的大紅燈籠映出的微光将她的眼眶鍍上了一層绯紅,仿佛暈染了眼眸,她壓抑着沒有讓自己哭出聲音,眼淚卻止不住的滾落下來。
原來在蘇柔淑的眼中,自己隻是驕縱了一些,隻是缺乏安全感了一些……而自己前世卻對這個真正心疼她愛護她的人做了那麼傷天害理的事。
屋内,蘇健柏長舒了一口氣:“我也隻是多問一句,并沒有真的懷疑宛菱。”
“可父親問出這樣的話來,就是在懷疑她。”
“是為父的錯,日後我不會再問了。”蘇健柏回答,他想起了再過七日的簪花宴,如今蘇柔淑已在家中休養了一段時間,是該考慮如何向宮中禀報了,“今日皇後派了宮人送來了簪花宴的玉帖,這份玉帖既送來了我們蘇家便要有人前去,如今你傷勢未愈,怕是無法參加了。”
蘇柔淑聽到這裡溫柔一笑:“阿菱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參加這些宴會嗎?我既沒法去,便讓阿菱去吧。她一定會喜歡。”
門外的蘇宛菱渾身一震,這一世她既不願重蹈覆轍,自然也不想再去簪花宴。更何況太子高巍奕本來就存了利用蘇家的心思,她還是不去的好。
“阿姐,湯藥來了。”
想到這裡蘇宛菱忽然在門外出了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她端着湯藥走進來,看見坐在房中的蘇健柏,便佯裝道:“父親也在嗎?”
“嗯。”蘇健柏輕咳了兩聲,想起自己對這個二女兒的懷疑,盡管對方可能沒聽見,但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袖中還有那一枚玉帖,想起蘇柔淑的話,便對蘇宛菱道:“七日後的簪花宴,你阿姐去不了了,便由你代表蘇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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