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猛地清醒,屋外十幾個蒙面修士一見他,竟連出手試探都沒有,紛紛逃逸。蘇夜覺得有古怪,正想去追,葉上珠喊住了他。
轉頭看去,葉上珠傷得很重,她抹去唇角的血漬,虛弱道:“别追,哥哥,他們都通了靈脈,人太多了,打不過的……”
一時間,蘇夜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憤怒,那群人重傷葉上珠,如果目的不是為了殺了他們,又是為了什麼?
他來不及想那麼多,滿扶起葉上珠,探入靈息檢查傷勢,葉上珠的傷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妖本身就和人類的修煉構造不同,人類體内有氣海和靈脈,而妖修根據原型不同,修煉的方式也是千差萬别,雖然他們外形和人類并無不同,但仔細檢查才能看到,葉上珠原就是蓮葉上的一滴水珠,得了機緣化形,她沒有靈脈,靈力是分散在身體的每一處角落,皮肉之傷就足以造成靈力外洩。
雖然身體隻是受了皮外傷,可她的精氣是蘊含在血脈中的,且源源不斷地溢散,這麼下去要不了多久靈力就會完全虧空。
蘇夜難以想象後果,他急切地将自己的靈力灌入葉上珠的體内,一點點修複着葉上珠的傷口,懊悔道:“是我不好,我……我不該留你一個人在外面,我……我太入神了,我沒發現……”
“沒事的,哥哥,那些人有問題,不是你的錯,我們……我們回涿光吧,以後不要随便出來了好不好,我怕你……”我怕你和以前一樣,外面實在太危險了。
“好!我們回去!你撐住!”
蘇夜已經将自己大半的靈力都灌入葉上珠體内了,可是渾身的傷口怎麼治愈都無法完全愈合,體内的靈力補充再多也會一點點流失,這樣下去,根本無濟于事……
他曾經親眼目睹小葉子在他面前死去,他無能為力,那個時候他太弱了,他根本保護不了自己身邊的任何人。直到他以為自己修仙了,通了靈脈,成為那少數的少年天才,修為日益增長,可直到此刻,看着自己源源不斷灌入葉上珠體内的靈力幾乎無濟于事,曾經的惶恐情緒再一次侵占他的心髒。
他害怕,害怕這個口口聲聲喊着他“哥哥”的女孩,如同曾經的小葉子一樣,消失在他面前,原因依舊是他的弱小。
他怕,他怕他救不了任何人!
無色神劍——霁塵在空中遊弋,很少有修士能長時間禦劍,那是極其耗費靈力的事情,更何況他的速度已經到了極限。
可他等不了了,每一分每一秒,葉上珠的生命都在消耗,懷中是早已昏迷的葉上珠,他一邊用靈力禦劍,一邊源源不斷地向葉上珠體内輸入靈力。
直到原本浩瀚如奔騰河水的靈力漸漸隻能彙聚成泉流,再到細如葉脈,他終于支撐不住了。
霁塵跌落在姑蘇的一個城郊破廟,他最後依舊護着懷中的女孩,任由自己摔得渾身是傷。
“怎麼辦!怎麼辦……該怎麼辦……”
他護着懷中的女孩,看着聞聲從破廟中跑出來的幾個乞丐,不堪的回憶瞬間灌入腦海中,指尖掐入泥土中,雙眼通紅狠狠盯着那幾個乞丐,可他早已靈力虧空,渾身難以動彈。
乞丐欣喜地搶走了他的霁塵劍,将他渾身上下的錢财都搜刮了個幹淨,剛伸手要去搶葉上珠的頭飾的時候,蘇夜猛地一拳擊在那乞丐的手腕上,乞丐哀嚎,捂着斷裂的手腕。
意料之中,向來欺軟怕硬慣了的乞丐對着蘇夜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他緊緊擁着懷中昏迷的葉上珠,蜷縮着,任由拳腳落在自己身上。
隻是每一拳都喚醒了他腦海中一點回憶,每一腳都新增了心頭湧出的仇恨。
他雙眼通紅,狠狠盯着這群乞丐,腦海中的畫面漸漸與十年前重疊。
蘇司情就躺在血泊中,那個一向對他呼來喝去,口口聲聲罵着他小雜種的女人再也不會對他露出憎惡的表情,他的母親對他最後的溫柔是死前給了他一個名字,而在那之前,所有人都叫他“小雜種”、“狗東西”……
“我生你的時候,你父親沒給你名字,如今我注定死在這個夜裡,你随我姓,就叫蘇夜吧……”
“你拿着玉玦和這封信去江南鐘家,找你姨母……”
那枚玉玦一直被蘇司情貼身放着,即使是窮困潦倒,不得已将自己賣入煙花地,她也不曾典當,而那封信,早已泛黃,恐怕是多年前就已經給蘇夜留下的退路。
她對自己兒子最後的愛也沒有溫柔表達,隻是呵斥着,命令着,驅趕着讓他滾,滾地越遠越好……
而蘇夜,眼睜睜看着自己母親在自己面前斷氣,他也沒掉下一滴眼淚,他心腸早就硬得跟石頭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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