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楚辛夷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無父無母的她自幼生在林間,長在山野,艱難生存,直到遇到君栖遲,被他帶回蒼梧山,君栖遲見她孤苦無依又天資聰穎,原本想收其為徒。
那時候的君栖遲還不是山主,也算是一個英姿偏偏的倜傥公子,聰穎且勤勉,從小被當作天之驕子對待,也是出了名的任性,他說要收這孤女為徒,長老們先是勸誡他,“收徒要謹慎,這女子不知身份,不明來曆,不可任性妄為啊。”
可偏偏,這君栖遲是個任性慣了的人,長老的話,他皆未聽進,任意妄為。
楚辛夷在山野中沒見過什麼人,警惕的很,昏迷轉醒後,她瞧見自己的救命恩人第一件事情就是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幾乎險些将一大塊血肉啃下來。
君栖遲不怒反笑道:“還真是個狼崽子。”
而後的日子裡,君栖遲對楚辛夷幾乎是精心照顧着,湯藥飯食從不假他人之手。
至于梳洗沐浴之事,婢女忍不住告訴他,“公子,男女有别啊!”而後搶過澡巾,将依舊木讷着的君栖遲推出去,阖上了門。
他還在門口站着,久久未反應過來,男女之别他自然是懂的,他輕拍自己腦門,忽然想起自己從未将這孩子當作個姑娘。
在身側婢女的言語中,楚辛夷終于明白,及時每次喝完藥再苦,也不可以咬人,她漸漸迷戀上了藥後的蜜餞,以至于常常牙疼。
君栖遲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卻依舊縱容她迷戀蜜餞,她渾身上下總也充斥着蜜餞的甜蜜氣息,隻是治傷的藥換成了治療牙疼的辛夷草。
孤女沒有名字,起先也不會說話,隻知道自己總要喝的藥草叫辛夷,君栖遲給她起了個名字叫楚辛夷,“楚”随的是他母親的姓。
楚辛夷長到十四五歲了身量還是小小一隻,她常常托腮發呆,望着君栖遲也不曉得該喊什麼,一直“君……君……”喊個不停。
一日,君栖遲說:“我收你為徒好不好?這兩年我教了你不少功夫,按理說也算得上是你師尊了,我還沒給人家當過師尊呢,當人師尊應該挺有趣吧?”
楚辛夷瞪大了眼睛,又疑惑地用她那蹩腳的發音問道:“……師尊是什麼?”
“師尊就是會教你仙術,養你長大的人。”
楚辛夷眸中閃亮,她激動道:“是可以一直一直在一塊嗎?每天都見面的那種?”
“唔……”君栖遲思考了片刻,他沒有給别人當過師尊,沒什麼經驗,但這麼說也沒錯,想了想點了點頭,“對!每天都會教你仙術,等你長大了再給你許一門親事,結一位道侶,等以後師尊老了,你再給師尊養老送終。”
原本以為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眼前的小姑娘卻忽然紅了眼眶,淚水簌簌掉落,終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君栖遲慌了,他從未見過姑娘哭,不知該怎麼哄,也不知是哪一點引起的,想破了腦袋都不知該怎麼辦。
小姑娘抽噎着,斷斷續續開口道:“我不要師尊,不要君……做我的師尊了,不好!不要!”
“好好好,不做師尊就不做師尊,你别哭了,别哭了……”君栖遲隻想着趕緊将人哄好,他哪裡知道這小姑娘到底是什麼心思?
他隻覺得自己說到了什麼“養老送終”,直面了“死亡”這個比較沉重的話題,小孩子有些接受不了罷了。
于是,他好為人師的執念就此打住了。
後來的幾年,君栖遲從玩世不恭的天之驕子,順理成章地成為了蒼梧山的首席弟子,再成了一山之主,而他的身邊總有一個一身紫衣,慣用九節鞭的少女。
說起來也怪,這女孩既不是君山主的婢女又不是他的徒弟,君山主還年輕,自然也不會是他的女兒。
知道當年内情的人才曉得,這是君山主的那個半徒,也不知何種原因二人并未結成師徒契約,卻有師徒之實。
來訪的友人見少女越長越開,于是勸過君栖遲,告訴他:“留在身邊,如此親近,容易落人口舌。”
君栖遲隻哈哈大笑了幾聲,滿不在乎道:“怕什麼?清者自清,我當辛夷是個孩子而已。”
友人道:“我知你心疼她,但這孩子也大了,已過了及笄之年,倒不如給她找個可靠的道侶……”
那友人話還未說完,便吃了一記九節鞭,抽得他皮開肉綻,楚辛夷将他趕出了蒼梧山,那友人心中不忿,咬牙狠道:“這潑辣丫頭,以後肯定找不到道侶!嫁不出去!”
面對楚辛夷的任性,君栖遲并沒有教訓她,反而哈哈大笑揚言道:“嫁不出去我就一直養着,我蒼梧山還能被這丫頭吃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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