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伸出指尖,輕輕觸碰,他一碰,白若一就本能地一顫。
蘇夜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師尊,對不起啊……”
他不知該怎麼開口,羞愧得很,醞釀了半天,終于說出了這麼句話。
他的前半生中,從未向誰說過這三個字,他覺得自己沒有對不起過人,都是别人在對不起他,蘇夜滿懷恨意活到現在,又将深深的仇恨掩埋在心底,等到有能力之時,再去清算!
可白若一不一樣,他收他為徒,教他修行,贈他靈器,護他周全,甚至不惜自己受傷也不願傷害蘇夜。
誰的心都不是石頭長的,蘇夜很感動,更多的是歉疚,覺得自己不配得到這麼好的關懷,他愈發為自己剛剛冒出來的旖旎念頭後悔。
他的師尊,辰巳仙尊——白若一,那麼聖潔的一個人,竟被自己在腦中意·淫。
他不會是妄圖染指他師尊吧?
這麼一想,蘇夜險些吓出一身冷汗,正在包紮傷口的手也失了控制的力道,緊緊一勒,疼得白若一悶哼出聲。
白若一冷聲道:“包紮個傷口都能走神?這一年的清心咒白念了?回去謄抄兩百遍,三日之内交給我。”
若是以往,蘇夜不會抱頭痛哭,也不會求饒或是撒潑打滾,他隻會咬着牙默默承受着,在心底狠狠記上一筆,總想着有朝一日定會加倍奉還。
可現在的蘇夜隻勾起唇角,綻開梨渦,語氣輕柔又帶了些撒嬌的意味道:“師尊啊,兩百遍那麼多啊?少一點,一百遍好不好?”
白若一:“三百遍!再論就四百遍!”
蘇夜隻好閉嘴,笑着說好,動作愈發專心且輕柔,柔和到白若一都快睡着了。蘇夜包好傷口,将白若一的衣襟拉上肩頭,掩蓋全部肌膚。
師徒二人都沒再說什麼,熄了燈,各自安眠或者失眠。
如此色厲内荏的師尊,其實也很可愛。蘇夜枕着胳膊,胡亂臆想着,這次倒是沒什麼奇怪的旖旎畫面,隻是覺得他師尊實際上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吧。
忽而又想起他第一次夢見白若一的時候,有一片寬闊原野,白若一逆着光,從輪廓到笑容,無一不透露着溫柔氣質。
師尊為何現在要故意作出這般不近人情的樣子?
蘇夜想不通,卻總算是看明白了白若一冰冷的面容下,淌着的也是溫暖的血液。
*
上官卿的七日守喪期滿後,就急着召開了城主繼任大典,天瀾城作為九州百城中排得上名号的大城,宴請的嘉客自然都是響當當,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一日,雖然上官卿吩咐了一切從簡,并未張燈結彩,卻也難擋熱鬧非凡。
蘇夜與白若一穿過小院,走過百步廊庑,終于到了前廳,諾大的庭院足以容得下上千人同時觀禮,也不顯擁擠。
白若一喜靜,于是兩人并未走進人群中去寒暄,隻隔着綿延的廊庑,找了個角落坐着,吃着糕點茶水。
誦經聲從後院的靈堂内一波波傳出,蘇夜覺得好笑,他眼前是熱鬧非凡的道喜聲,身後卻是無念寺的和尚在誦經超度。其實就是走個儀式,上官裴死後魂飛魄散,哪裡需要什麼超度?
蘇夜掰開了一個脆桃,分了一半遞到白若一手中,隻是習慣性同熟悉的人分享罷了,并未考慮過白若一辟谷多年,早就不進食凡俗之物了。
蘇夜一邊嘎嘣嘎嘣嚼着脆桃,一邊開口道:“這上官卿倒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以前随便見個人都怕成那個樣子,現在連同八大仙門、九州百城挨個交談都鎮定自若,真像換了個人似的。”
手上捏着半個桃子,白若一微垂眼睫道:“确實沒那麼簡單。”
咬了口桃子,香甜的口感瞬間充斥着味蕾,多年沒怎麼吃過食物,他原本就不需要這種凡人的體能補充方式,再怎麼補充,對于他這具身軀來說都沒什麼用。
白若一開口道:“味道不錯。”
“是吧是吧!人間很好,很多好吃的!師尊再嘗嘗這個。”蘇夜低頭又給白若一剝了幾個荔枝,他忽而興奮,眼睛像是添了把絢爛的晶石進去一般,笑地心滿意足。
白若一沒有拒絕,剝好的果肉,遞到手邊,他就往嘴裡塞。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原本恭喜慶賀的寒暄變成了小範圍内的騷亂。
反對上官卿繼承城主之位的長老率着一衆人趕來,面對上官卿毫不客氣,簡直咬牙切齒,上官卿卻好言相對,言語間挑不出毛病,卻隐隐有些刻薄。
為首的長老實在被逼急了,他跺腳指責道:“上官卿!你都已經殺了趙家大公子了,穩坐城主之位,你又何必囚禁石長老?”
圍觀衆人聞言,瞬間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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