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的癡纏怨怼,恨嗔陸離,融入骨血,埋葬心頭,聲聲入耳隻覺心頭顫栗滿腔憤懑。蘇夜心頭狂躁難抑,回憶像透過門窗縫隙潛入般穿刺着心頭與腦海,他雙眸閃過一絲妖冶紅光,頭疼欲裂,狂躁地一把掀掉桌布,拽翻燭台。
門豁然洞開,濃密的夜霧彌漫進來,來人一個閃身指尖微動便制止了狂躁的蘇夜。
“蘇夜。”
“蘇夜,清醒一點。”
悠悠掀起眼睫,他看到扶着他托着他的肩的白若一,腦中倏然清明不少。
尴尬道了聲:“師尊。”
旋即看向四周,濃霧散去,歌聲不再,一切好似并未發生,他道是自己做了個噩夢,凝咽道:“師尊,我剛剛好像夢見有個女人唱歌。”
“不是夢,我也聽見了。”
蘇夜愣怔半晌,忽然驚坐起:“那鐘續他們會不會也遇上了?他們會不會有危險?我們快去看看。”
白若一道:“他們那邊我去看過了,那東西走了便無甚大礙了。”
蘇夜:“那是個什麼東西?是……女鬼嗎?”
“一縷靈識。”
蘇夜暗忖恐怕與李家所求之事脫不了幹系,便道:“師尊,那我們趕緊去問問吧。”
白若一點頭,兩人便邀上了鐘續、石羽涅、葉上珠一同去了李家家主李亥的住所,李亥整個人吓得渾身發抖,字不成句,緩了好一陣才說出口。
“我也沒想到,她這次來的這麼快,早了,早了太多時日。”
蘇夜:“這話怎麼說?”
李亥膽戰心驚道:“半年前她便來了,每隔半個月都會來一次,每次,每次都要帶走一個人,在夢中死的人,隻餘滿地獻血,連個骨頭渣都不剩!再後來她來的越來越頻繁,時間縮短到七日,我以為她至少還要三日才來,竟沒想到,又來了啊!仙君!各位仙君,你們可要救救我,救救我那可憐的小女兒啊,我沒想到這次回來她就入了夢了,三日了,還未醒……”
李家是金陵城中屈指可數的經商大戶,家裡做的是布莊生意,家中一兒一女,生活富庶,人人豔羨。
李亥早先聽聞華山畿神女冢有一塊神女蔽膝,得之可佑人富貴太平,生意紅火,李亥便起了心思,重金收購了那塊神女蔽膝,自那之後,他生意越做越大,布莊生意越來越紅火,分莊都開到了中原邊境了,卻不曾料到家中開始陸續有人失蹤。
“起先我沒在意,隻道是家奴私逃了。”李亥哭訴道,“可後來失蹤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人在他們房屋中發現了血迹。再後來,我那大兒子,我那大兒子也是那般失蹤了,他房間流了一地的血……生死未蔔,之前請的修士也都說解救不了,怕是被詛咒了,人莫約,莫約是都沒了……唉!”他長歎一聲,哽咽着講不下去了,嗫嚅道:“我那小女兒如今也這般……這般長睡不醒。”說到此處,他竟低低啜泣起來。
李夫人聲淚俱下:“我家家主說的沒錯,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就死……失蹤了那麼多人,我大兒去了之後,我們也曾經派人時刻看着小柔兒,但沒想到這次她和守着她的人竟一齊睡了過去。若是再不醒來,怕也會和其他人一樣不見了。”
石羽涅暗自歎息一聲,“我們不如先去看看令千金吧。”
李亥夫妻連連稱是,便引着幾人繞過繁複曲折的曲折走廊,進了李柔的閨房,此時此刻也顧不得什麼閨帷禮義了,一心想着能保住孩子的命就好!
白若一蹙眉,目光掠過房間陳設,并無不妥,最終落在那個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小姑娘身上,小姑娘看起來年紀很小,十一二歲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的,但從蒼白的面色和緊蹙的眉頭看得出此刻她怕是在經曆一場噩夢。
鐘續擰眉問道:“怎麼會有睡不醒的人呢?”
蘇夜道:“恐怕和那夜裡唱歌的女鬼脫不了幹系。”似有所思,他問李亥夫婦:“你們也聽見那女鬼唱歌嗎?唱的是什麼來着,君什麼什麼死,獨活什麼什麼來着?”
“君既為侬死,獨活為誰施?歡若見憐時,棺木為侬開。”
蘇夜一瞧,葉上珠完完整整地把那女鬼唱的歌叙述了出來,縱使沒配上那奇怪的曲調,單就這詞便足夠瘆人了。
蘇夜算是半個文盲,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問道:“大概意思我懂,這個‘侬’是什麼意思啊?”
白若一淡淡道:“‘我’的意思。”
蘇夜立馬雙手作揖,半鞠道:“師尊有什麼要吩咐的?”
白若一白了他一眼,沒說話,便兀自去看那沉睡不醒的小姑娘。
蘇夜見白若一沒理他,又瞥見鐘續和石羽涅捂着嘴笑,愣怔了會兒,惱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沒見過這麼尊師重道的徒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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