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盡于此,淨月突然高高舉起古琴,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往地下一揍——匡當一聲,琴身開了一個大裂縫,弦也斷了兩三根。
“你……”沒想到她居然會有這一着,孔名揚内心有些吃驚。這不是商不孤留給她唯一的遺物嗎?她舍得毀了它?
“走吧。”淨月站起身子,強忍心中的悲痛轉身而去,不敢再望向那方孤墳,以及地上那在秋風中微微顫抖、破落的七弦琴。
琴斷,情斷。風大哥,相信你會明白我的意思……
***
“這把柳葉镖當初指的,便是朝東往大同村的方向,而此地名為柳葉坪,為洛陽往大同村必經之地……我想,很有可能是這裡。”
淨月被抓後隔天,風允天領着偷爺、楚惜之來到柳葉坪前。
“這裡野狗都沒兩隻,淨月娃兒被抓到這兒做什麼?”偷爺率先下馬,朝四面八方不停張望。
“我們到草叢、樹林裡探探吧!若還是沒有任何蛛絲馬迹,也隻好再往下走了。”楚惜之指着不遠處的草叢,柳葉坪上林木稀疏,也隻有那裡可能藏匿着東西了。
孔名揚、孔名揚……風允天心中牢牢警告着這個名字,若他敢動淨月一根汗毛,他風允天幹犯師門不濫殺之過,也要将他千刀萬剮!
“風小子,你幹什麼臉色這麼難看?”撥開草叢的手停住,偷爺另一手搭上他的肩。“别擔心,淨月娃兒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一路上偷爺什麼安撫慰借的話全說盡了,都沒有這句來得重要。想到梅莊、落霞小築和呂府的一夕潰亡,風允天怎麼也放不下心,一向灑脫的态度早已被緊繃所取代。
他還記得師父在世時曾說,所謂高深的武功,不在于招發式繁複、力拔山河,而是要讓敵人找不到你的罩門。可是這一遭他犯了師門大忌,讓他的罩門暴露在危險之下。
這一陣子,為了怕淨月發現商不孤的事,他更忙着打聽孔名揚的消息,難免忽略了她——就是這個該死的忽略,令他現在備受煎熬。
“我想,孔名揚尚不至于傷害淨月。”風允天深吸了口氣,像在安慰自己的大膽推測。“四幅秘圖有三幅在我們手上,他有可能會拿淨片作為交換條件。”
希望如此……
三個人越過草叢不久,立即發現一方墳墓,依泥土的狀态來看應該還是新墳。繞近仔細一看——風允天沉下了臉,偷爺啞口無言,楚惜之則難以置信地叫出聲。
“啊!怎麼會……”楚惜之震驚地後退兩步……那她爹,她爹會不會也和商不孤一樣……
“老商啊老商,你當初留在洛陽就好,幹嘛偏要走這一遭?”偷爺對着商不孤的墳墓不住搖頭,突然他注意到地上的殘琴。“咦?這不是淨月娃兒的琴?怎麼會破成這樣?該不會……可惡!混球!媽的王八羔子孔名揚,你把我的小淨月怎麼了!”偷爺一把火陡然升起,挽起袖子就想去找人拼命。
無視于偷爺的暴怒,風允天癡癡地望着殘琴……商不孤的死,還沒有這殘破的琴給他的沖擊大。難道淨月真的遇害了?不!不會的!他隻是一時不注意,一時的疏忽,不會真的失去她的,他一定會找回她的。
可若她隻是生而遠離,他至少還能走遍天涯海角找尋她;但若她是死而無知,又要教他到那裡去尋呢?
風允天全身的血液凝結住了……這是他此生唯一深愛,唯一打從心底保護的珍寶,誰都不能奪走她!誰、都、不、可、以!
“風小子?”偷爺發現風允天的異常,心裡蓦地一緊,連忙疾點他身上各處大穴,最後往他後腦勺一拍,喚回他的神智。“吓死我了,風小子,現在還沒證實淨月的安危,你不要自己吓自己,這樣很容易氣血攻心的。”
一旁捏了一把冷汗的楚惜之微微松了口氣,眼光飄向破碎的古琴。“風少俠,你看這琴裡好像有東西!”
風允天聞言将琴拾起,詳詳實實地察看了一遍,忽地他從懷裡拿出孔名揚的柳葉镖,嵌入琴身上的裂縫,用力一撬,一幅秋景圖完完整整地呈現在人眼前。
“原來在這裡!”偷爺雙手一拍,大聲叫起來:“老商真是滿肚子鬼主意,居然想得到将圖藏在琴裡,要不是這個巧合,怎麼可能找得到?”
“秋聲盡訴七弦琴,也就是說,仔細聽七弦琴音,秋天的聲息便可浮現。其實商不孤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隻是我們都沒察覺罷了。”楚惜之忽然領悟過來。
默默地将琴恢複原狀,風允天看着琴陷入沉思。半晌,他出人意表輕輕地笑起來,最後居然轉為哈哈大笑,宏亮的笑聲響徹整個柳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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