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間的擺設和儲物間差不多,都是桌子加箱子的結構。但小庫房裡明顯收的更加仔細一些,許渙随便的看了看,有花瓶,擺件,字畫,甚至還有首飾和香料。看盒子裡襯着的布料,許渙覺得這些東西應該不便宜。
庫房的角落裡還有一個盒子,放在一大堆大箱子堆成的死角裡,按照許渙對自己的了解,這倆面十有八九放着些小秘密。
果然盒子上有一層厚厚的灰,是許久沒動過了。
打開盒子裡面是幾本冊子,一本沒有名字,還有幾本叫‘看着挺好的’。沒名字的是一本類似日記的東西,寫了些這些年的心态變化,以及所見所聞,但是記錄大概從十二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少了,不知道是厭倦了,還是開始忙了,後來到十四歲左右就徹底沒有了。
至于那幾本‘看着挺好的’則是一些故事集,把自己喜歡的地方風物志上的故事,或者是偶爾聽見的有趣故事記錄了下來。但大部分都是風物志上的摘錄,文章風格差異極大,但故事性都很強。也是到十四歲十五歲的時候就沒有了,估計那個時候正是臨近成年被催婚的時候,沒有心思再整理這些了吧。
許渙抱起盒子放在門口,并沒有告訴趙檩裡面是什麼,趙檩也沒問。
兩人有繼續在庫房看了一圈,除了這個盒子,基本就是一些不常用的貴重物品,沒什麼新奇的東西。
于是二人再次退回屋中,突然的明暗對比讓許渙有一瞬間的眩暈,踉跄了兩步,趙檩趕忙把手裡的盒子放下,上前一把扶住她。
待許渙穩住身形,趙檩本想如往常一樣,趕緊撒開。
卻不想,許渙突然卸力,整個人趴在了他身上,趙檩正擔心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隻聽懷裡出來的低低的啜泣聲,許渙在哭。
趙檩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了怎麼回事,他擡起手想拍拍許渙的背,就像以前和王妃在一起時一樣。但又怕現在兩人的關系,這麼做太過唐突,猶豫再三,他還是用最輕的力道,輕輕地拍了拍。
至少要讓許渙知道,在她難過的時候,他在。
良久,許渙覺得自己趴着的地方有些涼,有種半夜醒來發現臉趴在自己的口水的感覺,突然被惡心到,便擡起頭,正巧撞進了趙檩擔憂的眼眸。
“沒事兒,就是有點感觸。相爺和夫人真好。”
“是啊,他們真的很愛很愛這個女兒。”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你之前非要把這個身體要回來的原因了。”
見許渙的情緒回複了,趙檩也恢複了笑臉,問道:“渙渙覺得是什麼原因?”
“雖然我和蘇煙一樣,都不可能成為替代王妃的存在,但至少,如果這個身體裡的人是我,至少,将來的某天,相爺和夫人能看到一個和他們女兒相似的人。”
許渙說着聲音又帶上了點哭腔。
趙檩拍了怕她的背,“渙渙不用勉強的,相爺和夫人也隻是希望你能開心。”
“不勉強,真的。王妃和我相差的是十六年的歲月,但過去的二十三年,我們是一樣的啊。她喜歡的也是我喜歡的,正好我找點消遣。”
“那,明天我叫人把這裡的東西都搬回去,渙渙若是想到的時候,便可以拿出來看看。”
許渙趕忙搖了搖頭,“這兩個屋子的東西呢,全搬回家也沒地方放,你總要給相爺和夫人留點東西吧。一會兒把隔壁房間我挑出來的那幾本書帶回去就行了。其他的筆墨紙硯還有學習用的琴……”
許渙擡起頭看着趙檩。
這是過去王妃經常做動作,趴在他的懷裡,然後用燦若星河的眼睛看着他,這一瞬間,趙檩有些恍惚。
但許渙并沒有看出來,而是帶着撒嬌的尾音說道,“王爺不會這麼小氣,這些東西都不給妾身買吧~”
“王府現在所有的财政大權可全在渙渙手裡呢,本王去賬房要錢,還得過渙渙的批準。”
趙檩一臉委屈的陪着許渙玩起來。
“一點私房錢都沒有?我才不信呢,你可是王爺,所有的錢都放在公賬上了”
“天地可鑒,本王真的身邊沒錢,出門的錢都放在東子那裡了。要是哪天東子丢了,本王就真的身無分文了。”
東子是從小跟在趙檩身邊的内侍,今年才十二歲,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家夥。
“拿回去還是給你點錢吧,堂堂一個王爺,要是遇到突發事件什麼的,身邊連點傍身都沒有,太丢分了。”
“渙渙,持家有道,張弛有度,大家風範!”
“行了行了,别拍馬屁了。這個家也有我的一份,丢了臉是我們倆的。以後出去注意點知道沒。”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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