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妧冷眉而視,“小五方才說什麼?”
感受到那有些不善的眼神,池瑜當即将頭搖成了撥浪鼓,裝傻充愣道:“啊?我方才什麼都沒說啊,阿妧怕是聽錯了罷,興許是旁人在說什麼呢。”
“小五。”顧妧低聲喚道。
“哎呀,阿妧瞧這天色怕是不早了,我們還是快走罷。”池瑜扯開話題推着顧妧的肩膀往前走。
“小五,這日頭正大着呢。”
“诶,天上哪有日頭啊,阿妧定是看錯了。”
“小五。”
“好啦,快走啦。”
池瑜一路打着哈哈,好不容易才将話頭揭了過去,把人帶到了侍衛們候着的地方,上了車後她直接往顧妧身上一靠,阖上眸子裝困道:“阿妧,我倦了,待會回宮了再叫我罷。”
顧妧神色無奈地摟住她的腰,注視着那微顫的長睫,輕歎一聲答應道:“好。”
其實有一點池瑜沒說錯,顧妧的确不樂意讓她以自己這般模樣示人。
因着她常年身着龍袍,哪怕偶爾會穿私服,也是那種未免她嫌麻煩而制的簡潔幹練的長衫,連年幼還是公主時,也因怕她貪玩時不小心踩着裙擺摔了,所以一直給她穿的都是小皇子的衣物。
幾乎是自顧妧認識她起,就沒見她穿過霓裳羽衣,若是當真要穿,那般明豔動人的模樣,顧妧隻想……
獨擅其美。
☆、喜袋
說是回宮歇息,實際上當真回去了也沒那個空閑,顧妧被禮部的人請走了,池瑜還有一堆當日的奏折沒有處理,朝中百官都休沐了,她卻還要埋身在這些繁雜的公文裡。
翻了沒幾本池瑜就開始乏了,把手間的東西一扔,自暴自棄似的就地躺下了,随意拿了本之前擱在桌案上的話本翻看着。
但她什麼都沒看進去,因為每年到了這個時候,腦子裡總不自覺地浮現出曾經的畫面,同顧妧的,還有池瑾的。
池瑜暗笑自己是真的沒出息,明明是血海深仇的關系,卻還是在覺得疲憊時貪戀那些溫情。
大概是顧妧那一聲聲“小五”,讓她回憶起了不少往事。
她自小身子就不大好,又是個幼子,所以她父皇一直都慣着她,無論她做了什麼也不會怪罪,反倒擔心她不要傷着哪裡了。
于是便造就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說頑劣還是輕的,每日她都能将宮裡鬧得雞犬不甯的。
不是東倒西歪地騎着小馬駒在各個寝宮内飛馳,就是爬牆上樹捕鳥抓蟲,甚至還在上朝時跑進過大殿裡,一連撞了好幾個立在前面禀告的大臣,然後奔到了她父皇的懷裡,打亂了先還嚴肅的氣氛,整個殿内都能聽見她的笑聲,這朝會算是沒法開了。
可就算如此她父皇也不生氣,僅是宣布了退朝,然後毫無帝王架子得直接将她抱上了自己的雙肩,扶着她的腿帶她在宮内閑逛,同她說些外面的趣事,或是關心她當日心情如何,有沒有乖乖用膳什麼的。
不過對待池瑾就沒這般溫和慈愛了,隻要池瑾有哪裡做得不足,便會叱罵責罰他,哪怕是嚴寒酷暑,都會讓池瑾跪在禦書房外自省。
她時常會替他求情,若是父皇不同意,就跟着池瑾跪在那,不哭不鬧也不願離開,隻等着父皇心軟作罷。
興許池瑾待她好,也有這一點的原因在裡面,畢竟可以少丢些面子受些苦。
池瑜還在胡思亂想間,突然聽見秋雁提醒她該去更衣的聲音,她緩過神來,簡單收拾了一下被自己弄亂的案面,才起身随着秋雁一起回了寝宮。
待宮人替她整理好龍袍,又重新束好發後,池瑜拿出早就備好的錦袋分給衆人,唯獨沒有秋雁的。
掃見那小太監雖什麼都沒說,但臉上不免還是有幾分失落,池瑜抿唇忍着笑意,等人都退下了,才把一個明顯更鼓囊的錦袋扔給他。
秋雁慌忙接住,愣愣地望着她,有些受寵若驚,“皇,皇上……”
池瑜見他呆頭呆腦的模樣,恍然理解了顧妧為何總喜歡逗自己,着實挺有趣的,令人不由自主就這麼做了。
她擺了擺手,淡笑着說:“你跟了朕這麼久,朕怎麼可能虧待你,安生收着便是。”
末了還解釋了一句:“方才人多,朕這般差别對待,可不好叫人瞧見了。”
秋雁緊握着那個錦袋,良久才憋出一聲“謝皇上恩賜”,說着又想給池瑜跪下了。
“今日歲除,不必行此大禮了。”池瑜一把托住他的胳膊,好笑道,“你說你在宮裡這麼多載了,怎麼也沒學得機靈些,成日呆愣愣的,連句好話都不會說。”
秋雁不敢再跪,誠惶誠恐地站在那,腦袋都快埋到胸上去了,“奴才愚笨,還請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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