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釉七星燭台上兒臂粗的紅蠟光影搖曳,紅紗床帳垂直地面。
睡榻上紅被高枕,棉絮暖衾。
楚流螢拂去衾被上遍撒的桂圓花生紅棗,端坐于睡榻之上。
傅長凜大抵還留在婚宴上輪番敬酒。
她絞着袖口,百無聊賴地盯着眼前微微顫動的紅玉髓流穗怔怔出神。
大允婚儀繁瑣,傅長凜又是出了名的位高權重,是以必要恪守古制,三跪九叩六拜之禮,分毫不落。
這一遭走下來,小郡主隻覺得已去了半條命。
她未敢擅自動那頭紗,隻隔着紅紗望着曳動的燭火出神。
實在如夢一場,少女在心底慨歎道。
一雙暗紅色銀紋長靴映入眼簾,小郡主尚未來得及反應,便已被來人挑開了紅蓋頭。
滑落的鳳紋紅紗直直墜地,四角綴着的紅玉髓流穗清泠作響。
小郡主含羞帶怯擡起一點眼睫,眸底滿映着四下輝明的光火。
傅長凜替她取了鳳冠,随即摘了繁複華麗的金钗步搖。
項間璎珞吉祥鎖平安扣,雙手如意環連同腰間珍珠墜鍊白玉腰佩相繼被取下。
小郡主揉了揉被壓得酸痛的脖頸,秀氣地蹙着眉尖抱怨道:“成親好辛苦啊。”
傅長凜便将人環在懷中,殷勤備至地替這位小祖宗按着肩頸。
他手勁極大,又知人體幾處穴道,手法極為老練。
小郡主被他按得屬實惬意,躲在人懷中哼哼兩聲,舒适得半眯起眸子。
新房紅燭搖曳,屋外喜樂與笙歌漸漸沉寂,賓客大約紛紛散去了。
一雙新人喝過了合卺酒,并非果釀,卻是某種極為甘甜醇厚的烈酒。
小郡主飲下不多,卻已被極強的後勁烘得渾身熱乎。
她迷蒙地支起一點眼睫來,透亮如冰雪的眸子裡滿滿盛着男人高大冷隽的身影。
“長凜哥哥,這是……甚麼酒啊?”
傅長凜意味幽深的目光從那雙水眸流連至少女頸窩的嫩肉,爾後沒入微敞的衣領間。
他晦暗不明地答道:“是臨王爺當年為糯糯埋下的女兒紅。”
小郡主含着三分濕漉的醉意,捧着卺瓢微微颔首。
傅長凜便自她手中取過了那卺瓢,随手置于幾案上,将人一把攬入懷中。
他音色極啞地問道:“糯糯還記得,霧州城驿館那晚麼?”
小郡主尚有幾分清明,倚靠在他懷裡乖軟道:“記得的。”
男人灼熱的鼻息灑在她頸側:“糯糯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日為何要遮糯糯的眼麼?”
小郡主努力點了點頭。
傅長凜已埋在她頸窩裡,從少女細嫩的耳尖落下零碎的吻。
層層疊疊的床帳散落開來,将偌大的婚床遮蔽得不留半點縫隙。
一點零星的喘息與嗚咽如碎光一樣洩出來,旋即又被溫涼的濕濡吞沒,不教檐外高懸的銀月窺見半分。
儀制繁瑣的婚服一件件跌落床尾,疊落的帳幔間有缱绻的熱意彌漫。
有細微的哭腔逸散出來,又被男性低微的喘息與誘哄掩蓋。
帳幔搖曳。
這一次,他不必再遮去少女那雙至純至淨的水眸。
傅長凜在少女哭喘的間隙傾身吻她绯紅的眼尾。
睡昙沾染着晶瑩的露珠,終于在晦晦夜幕中泠然綻放。
此後便是無盡的安然與靜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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