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好的闆栗被放在潔白的盤子裡,燈光下的糖炒闆栗仁散發着甜甜的味道,她把它分成兩半,一半自己吃掉,一半給了工具人弗朗茨。
他吃掉以後,又開始剝起了新的,邊剝邊補充解釋,“我以為你知道這些事,你沒說不願意,是你不在意。”
“沒有不在意。”她托着腮幫子瞧他,“我隻是沒想到這方面。”
她不懂這些。
她家的長輩,一半做學問,一半混官場,講道理賣人情一套一套。文化人嘛,重名聲,對風月場裡的彎彎繞繞向來敬而遠之。
她的父親是這一代唯一的商人,但也并非正統意義上的商人,他首先是個醫生,所以白蓁蓁自小生長的環境跟普通家庭沒什麼兩樣。
至于為什麼一個學貫中西的書香世家能把孩子培養成一個接地氣的沙雕學渣,父母一緻認為這是物極必反的結果。
文人的骨子裡,或多或少都帶着點清高和固執。白蓁蓁的父母尤其看不上這兩個人的原因就在于此,他們覺得這二人既無恥又下作,妥妥的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而白蓁蓁尤其看不上别人的原因也在于此,這兩個人處處都談不上好,但有他們兩個做對比,她也很難看得到别人的好。
她總也忘不掉在德累斯頓的那次占蔔結果。刺穿心髒的那三柄利劍本質上就是他們三個自己,傷痕是他們一同造成的,能使傷痕愈合的也是他們自己。
東方人講諸般因果,講轉世輪回,西方人講靈魂不滅,講死亡并不意味着最後的終點。
這兩個概念都沒錯,一個人活在現世,變成了和前世不同的人,但認識過他兩輩子的人,依舊能從細微末節裡找到和當初完全一緻的東西。她要考慮的,隻是他現在變得更好還是變得更糟。
今晚的場合偏正式,遍觀全場,女賓身上的禮服中規中矩,佩戴的首飾都非常少,妝容也不過分濃豔。
反觀白蓁蓁,打扮不算特别亮眼,但也稱得上是精緻奢華,跟低調完全沾不上别。她是這場上最張揚的一個,因為她太年輕。
年輕到那些夫人們打量她的眼神,都帶着些若有若無的怠慢。
她們身邊也會跟着那麼一兩位年輕女孩,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知書達禮,端莊大方,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派矜貴的名門氣質流露。
她們都是富豪家養尊處優的千金。
白蓁蓁有些後悔沒穿那條褪色格子裙,但很快又想到,她要是穿了那條褪色格子裙,富家太太們不會想着打量她,但服務生可能會端着托盤過來問她是不是樓下KTV走錯的。
糖炒栗子吃多了,喉嚨就澀的慌,她喝了口香槟壓了壓甜意,目光掃過一遍會場,将那些打量的目光一一對了回去。
真巧,全是熟面孔——她單方面的熟。
最後,她的視線轉到了沃爾納的身上。
他正在跟人攀談着什麼。同他攀談的是一位優雅知性的年輕女性,魚尾款式的晚禮服裙穿在她的身上,透着别樣的魅力。
沃爾納對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和視線,感知向來敏銳,尤其是白蓁蓁的。因為她經常生氣,一生氣就不跟他講話,用眼神溝通是她最後的倔強。他看出來意思,她會生氣,他看不出來意思,她更生氣。
久而久之的,沃爾納也養成了概念,她遠遠朝他眨兩遍眼,他就能從那忽閃忽閃的長睫毛裡猜到那意思是希望他過去。
于是他随口找了個理由,想同面前的女士結束攀談,“我可能需要失陪一下。”
女士回頭看了白蓁蓁一眼,發現是那個一入場就待在一旁吃闆栗的女孩子,年齡不是很大,長相跟氣質都很少見。在場沒人知道她的身份,但知道守在她身邊的那一位,也是這場酒會的貴客。
她出于單純好奇問了一句,“那個女孩子是你的女伴嗎?”
沃爾納表現的更為不解,“你不認識她?”
“我?”那女士茫然了,“我不認識啊。”
沃爾納聽了,有點困惑,但沒說什麼。他回到白蓁蓁身邊的時候,白蓁蓁問他,“你跟那位小姐剛才是不是在聊上市的事?”
“是的,那位女士名下的企業想在歐洲上市。”
在歐洲上市的企業,會考慮的交易所一般有兩個,倫敦交易所和法蘭克福交易所。要上市的那家企業屬于比較傳統的制造業,在德國的法蘭克福上市會更容易一些。
“你很了解她們家的情況嗎?”沃爾納問這話時,順勢看了看裝糖炒栗子的紙袋。
這份糖炒栗子是他們在半路上買的,就為了這份東西,酒會都差點遲到。
現下紙袋裡已經空了,弗朗茨面前一堆闆栗殼,白蓁蓁的面前還有幾顆闆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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