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開着槍讓她認清了他們掌握生殺予奪的現實,不顧意願地關住她那樣長一段時間,又切斷她了回國的最後退路,這樣的人稱不上是好。
一面由始至終地蒙住她的眼睛,堵住她的耳朵,隔絕門外的硝煙四起屍橫遍野,讓她待在繁花似錦的世界裡活到了和平降臨,這樣的人也稱不上是壞。
不該誕生的感情被催化在戰火硝煙的縫隙裡,好與壞的界限變得很模糊。她不知道如何去分辨對錯,那幹脆就不分了;可預知的結局都不會好,那幹脆一錯到底,她沒想過死後一定要上天堂。
那還是一個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清晨,沒有地震海嘯與奇迹,隻有床前滴滴作響的心跳儀器,鸢尾花的香味四溢在空氣,她突兀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闆,原來這才叫真正醒來。
她拔掉了手背上的針管,動作緩慢地下床洗漱。
此刻天色微微亮起,值夜班的護士剛巡完房,正在補覺,醫院的走廊很安靜,她走的很慢,腳步很輕,沒有人發現她從病房裡悄悄溜走的事。
醫院是在八點以後才發現她不見的事情,因為八點才是正式上班的時間。電話打到白蓁蓁母親那兒的時候,沒有人接,她已經開始上課了,帶的是畢業班,距離高考就剩一周多的時間。
電話打到白蓁蓁父親那兒的時候,還是沒有人接,他剛剛走進會議室,助理得到的吩咐是不重要的電話都不用接。醫院這個沒有備注的座機号碼被助理想當然地歸類成了不重要。
一連兩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負責聯絡的護士也是有點困惑。還沒等她打上第三個電話,便有人出現在護士站詢問那位失蹤病人的去向了。
失蹤的這個病人雖說是vip,但平常來探望的人很少,因為她根本就沒生病。剛入院的那幾天,她的父母還是一天來一趟,一趟待一天的,可時間久了,病人一直不醒,父母也就回去忙工作了,隔幾天才會來一趟。
倒是眼前這兩位外國人來的比她父母勤,看樣子比她父母都上心。病人離開醫院沒有告知家屬也沒有通知護士,是私自離開的,醫院能提供的隻有走廊監控,她是三個小時以前離開的。
三個小時能幹很多事,在淩晨路面不擁擠的情況下,她可以從市區穿梭到郊外,再從郊外重新回到市區。
沃爾納他們開着車去了市區所有她經常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半點蹤迹都沒有,沃爾納猜測她可能是去了郊區。
弗朗茨不太明白,“她去郊區幹嘛?”
“去公墓。”
她很經常去公墓的,每次有事情想不明白的時候,她就要去公墓,悄悄地去再悄悄地回來。
她去看望她曾經的朋友,朋友化作了一捧黃土,墓碑由大理石纂刻,冷冰冰的一點溫度也沒有,但于她而言,那好像是唯一能得到安慰的地方。
八點多的路面正處在早高峰的時間段裡,車輛堵的水洩不通。
别人是郊區進市區要上班堵的生不如死,他們是市區要出郊區,照樣卡在高架橋裡上不去下不來。
有弗朗茨在,沃爾納通常是不負責開車的,他負責打電話,打了無數個白蓁蓁也不接。
車載音樂結束了一首律感十足的英文歌,自動切換到了下一首,前奏是泛着濃濃緻郁系的鋼琴獨奏,沃爾納不想聽它,直接把它切走了。
弗朗茨正聽得上頭,不樂意歌被切走,先是随口找了個話題,“我們現在去郊區,要是正好碰上白蓁蓁回市區,那我們這趟不就白去了?”
手指悄悄一按,把歌切了回去。
沃爾納睨他一眼,早有預料般再次切走了它,“白蓁蓁跟我們之間不會這麼沒默契。”
“我們跟她要是有默契,就不可能轉了一早上都沒找到她的蹤迹。”歌又被切回去了。
歌又被切走了。
……
往複好幾次,兩人都覺得對方幼稚,最後歌曲還是回到了緻郁的鋼琴前奏。
光聽這個前奏,一定沒人想得到它的歌名叫咫尺天涯。光看這高架上排起的無盡長龍,他們也一定沒法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同白蓁蓁狹路相逢。
她在欄杆那頭,走的是回市區的道,搖下車窗摘下墨鏡,表情一言難盡。
他們在欄杆這頭,走的是出郊外的道,搖下車窗摘下墨鏡,同她對視的表情也一言難盡。咫尺不足五公分的距離卻像天涯一樣遙遠,他們跟白蓁蓁之間……真的,一點默契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我塑造這兩個男主,完全是按塑造反派的方向去塑造的,所以他們會壞的很純粹,二戰be是必然的,要是連納粹都能he,文的三觀就太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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