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教學生,隻是有時候會被請去開講座,想去的話下次帶你一起。”沃爾納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随後自己反倒微微一怔。
這動作似乎過于親密了?
身邊的白蓁蓁沒察覺到,注意力依舊集中在他的平闆上,眼神滿溢着好奇,指着屏幕上的一個醫學專用名詞,“什麼叫做Dejavu?這是英文單詞嗎?”
“不是,是法語單詞,幻覺記憶,也叫海馬效應。”
海馬效應?白蓁蓁隐約記得父親跟她提過這個東西,可她在醫院裡昏迷了六個多月,醒來後腦子一直渾渾噩噩的,想了好久也沒回想起來内容,于是擡頭問沃爾納,“海馬效應又是什麼意思?”
沿街昏黃的燈光交織在她黑漆漆的眼底,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模樣。沃爾納放下平闆,徐徐對她解釋。
“意思就是,某天你來到一片記憶裡從未涉足的土地,碰上了素未謀面的人,腦子無端産生出似曾相似的錯覺,仿佛這一切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發生過。”
她的樣子像是聽懂了,又好像完全聽不懂,低下頭盯着泛光的屏幕出神。
海馬效應的科學解釋是心理強化。人的大腦時刻都在虛構場景,當遇到現實中發生的場景與虛構中的相互呼應,人就會産生出類似曾經見過的錯覺。
别人或許是虛構,可白蓁蓁絕對不是。她真實地活在沃爾納的記憶深處,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有迹可循。
他有意識地在所有人身上尋找她的影子,哪怕是百分之零點零一的相似都願意靠近,可結果通常令他萬般失望。這世界上并不存在兩個完全相似的人,更不存在另一個活生生的白蓁蓁。
她隻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出現,像是上帝恩賜給孩子的一顆金色星星,輕易不可能被放棄。
他眼底幽幽,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寶馬7系裡頭完事兒,難舍難分的倆人終于下來,白蓁蓁又湊到了車窗前。
下來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個中東人,三十幾歲出頭,上半身是五彩缤紛的印花襯衫,下半身是條沙灘短褲,穿着極度随意。長相不能說吃藕,隻能說——沒什麼太出彩的地方。不過手上的勞力士是定制版的,定制版可不是光有錢就買得到。
他摟着出來的女人是個亞裔,一米七左右的個子,年齡估計跟白蓁蓁差不多,身體硬件可比她有看頭多了。露臍裝加熱褲,襯得一雙腿又細又長,眼形細長優雅,是頗具中國特色的瑞鳳眼。
恰瓜恰到了自己人身上,白蓁蓁面上略顯尴尬。沃爾納看着那二人遠去的背影,開口低低評價了一句,“他早洩。”
白蓁蓁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兩個活躍氣氛的人一離開,周圍就陷入了沉寂,耳邊隻剩下嗡嗡直叫的蚊蟲四下飛舞。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鐘,等到天邊的月亮高高升起來,白蓁蓁拍死了手臂上第三隻來造訪的蚊子,終于忍不住問他,“你叫的人究竟什麼時候到啊?”
四十五分鐘早就過去了!
沃爾納道,“不想等了?”
“蚊子老叮我。”她咕哝着,伸出撓到一片紅的手臂,光潔的皮膚浮出好幾個包。
“為什麼它不叮你啊?難道是因為我比較甜?”
沃爾納掏出手機發了幾條消息,下一秒就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腦海裡關于自己連血都是甜的果真是個仙女之類的美好幻想。
“化妝品裡有硬脂酸,你今天化了妝又噴了香氛,衣服顔色又太深,小蟲子們都喜歡沖着你來。”
他的手機很快傳來回應,粗略看過一眼後,他關上了敞篷蓋,下一刻便傾過身來。在白蓁蓁捂着胸口一臉警惕,目不轉睛盯着他的情況下,替她解開了安全帶。
“你在期待什麼?他們在路上耽擱了,過來還得花不少時間,我們可以走回去。”
“呃……”
莫名有點奇怪的失落是怎麼回事?
所謂的走,隻不過是給白蓁蓁換了個人形代步工具而已。沃爾納沒讓她下過地,抱起她踩着一路徐徐的晚風和被沙沙作響的葉子沿街走着,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她閑聊——大多數都是白蓁蓁叽叽喳喳一大堆他回個極其簡短的嗯或者哦。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該回答什麼了。白蓁蓁總是自問自答,問題還像永遠問不完一樣越冒越多。
“這裡的建築設計和樣式看起來都很舊,可為什麼瓦片和石頭是嶄新一片?”
“是重建的嗎?重建了多少年?我看着不超過五十年?”
“嗯”
“路邊的這些樹叫什麼啊?葉子長的好像菩提?它是菩提嗎?”
“是”
“你去過中國的寺廟嗎?寺廟裡也種這個,剃度的和尚會在底下敲木魚。我小時候去玩,有個腦袋圓圓的小和尚給我講故事,講諸般因果,講轉世輪回,長大以後他就不見了,我懷疑他涅磐了。你們西方人講輪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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