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到前面去了,唐泯磨磨蹭蹭地把腳下的細沙撥來撥去,嚴尋了然地笑笑,把手中的花環珍重地戴在唐泯頭上:“非常非常好看,我的小王子。”
唐泯輕哼了聲,腳步輕快地背着手向前走:“我們去找大家吧!”
前方搭了個小小的舞台,周圍立着稀稀拉拉的幾盞霓虹燈牌,似乎是一隻與民同樂的小型樂隊演出。
錢銘拉着孫如倩,不知從哪兒搞了兩個應援棒,揮舞地正起勁兒。孫如倩看樣子是被逼迫的,空閑的那隻手半遮着臉,渾身上下透着一股“你開心就好”的麻木。
路十安跑去買了個椰子,遞給唐泯:“渴不渴啊泯泯。”
“一點點,謝謝十安。”唐泯沖他笑笑,在晦暗的夜色下顯得格外漂亮。
路十安很受用,剛想搭話,戴黛就神出鬼沒地冒出來:“路十安同學,我也渴了。”
“……買買買,你們随便去拿,我結賬。”
“好耶!”戴黛一聲歡呼,瞬間就沒影了。
台上歌聲停了,樂隊主唱戴着鴨舌帽,打扮潮流,一把煙嗓低沉地撩人:“台下的朋友們,有沒有人願意來一首?免費哦,我們給你當伴奏。”
錢銘原地跳起積極響應:“我我我!兄弟!我願意!”
話筒裡傳來幾聲輕笑:“行,哥們兒,上來。”
錢銘跑上台,和樂隊成員說了幾句,走到話筒前沉默片刻,擡起頭一字一句用力道:“倩倩,七年了,《喜歡你》。”
周圍人群善意地哄鬧起來,不知是誰帶頭喊道“在一起!”“在一起!”,氣氛突然朝着婚戀節目的粉紅氣泡滑去。
孫如倩躲在唐泯背後,羞紅了臉,抱怨道:“幹嘛呀,也不跟我說一聲,太突然了,好丢臉啊。”
嘴上嫌棄着,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台上的男生,裡面是真切的歡喜。
唐泯很替她開心,在錢銘略顯跑調的港普中真誠建議道:“如果你也喜歡他,就趕緊在一起吧,不要浪費掉那麼多互相喜歡的日子。”
孫如倩怔住片刻,含淚點頭,目光一直注視着那個拼盡全力想逗她開心的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錢銘的?孫如倩想不起來了。這份心動不是突如其來,沒有個準确的開始日期。下雨天披在她頭上的校服,每天早上換着花樣的營養早餐,發燒聽課時甯願被她揍也要背着她跑醫院,在她痛苦掙紮自暴自棄時勇敢接過她的未來。或許每一件小事都可以成為心動的契機,又或許都不夠。索性七年,錢銘在全世界唱衰他的愛情時依舊在孤注一擲地堅持。
當她意識到的時候,才恍然發現,太多了,想還也還不清了。那個曾經被她嫌棄吵鬧、不專心、學習不好、不靠譜的男生已經一點點努力地追趕上她的腳步,成為一個雖然有點聒噪但是全身心愛着她的優秀的大人。
錢銘唱完最後一句,終于放過了他們這些吃着狗糧還要遭受魔音摧殘的無辜群衆,沖下來一把抱住孫如倩,這一次,她沒有推開。
李卓然帶頭鼓掌:“親一個!親一個!”
戴黛替錢銘笑罵道:“你是自己人啊!怎麼也跟着起哄啊!”
“氣氛這麼好,不來個助興節目嗎?”
戴黛哭笑不得,過去追着李卓然揍。
現場氣氛被炒熱了,又有個大叔也自告奮勇地上台來了一曲。唐泯在下面熱情鼓掌,手都要拍紅了。
從錢銘唱歌開始,嚴尋就異常得沉默。他站在七人組的邊緣,半邊身子隐沒在黑暗中,自始至終也隻是在孫如倩回抱的時候心不在焉地扯了下嘴角,靜默地像一道形銷骨立的影子。
七年,錢銘堅持了七年就得償所願,而他已經堅持了八年,即将迎來第九個年頭。若論相識相伴的時間,還要更久更久。
可是他的愛大概永遠都不會有回音。
嚴尋近乎貪婪地看着唐泯的背影,他笑容燦爛,為朋友的愛情真心祝福,戴着自己送的小花環,和八年前一樣,讓人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
他怎麼能毀掉這份笑容呢?相比于希望渺茫的兩情相悅的快樂,嚴尋更希望唐泯永遠不會因為自己越界的執念變得憂愁。
他快樂就好了,我能看着他的快樂就好了。
嚴尋久違地體會到痛徹心扉的感覺,他彎下腰捂住心口,在這份熱鬧中格格不入。
唐泯興奮完,自覺地給小情侶留足空間,轉身找嚴尋。才發現嚴尋一個人站在不遠處,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他有些擔心地跑過去:“嚴尋,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嚴尋在渾渾噩噩的痛苦中下沉,聽到唐泯的聲音,擡起頭。
他的糖糖面帶擔憂地向他跑來,于是所有求而不得的苦楚像浪潮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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