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娅,你見過王妃嗎?
王……
你見過王妃嗎?我又問了一遍。
她點點頭。笑着說,王妃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很善良。西娅的臉上一臉虔誠,和娈一樣,當時的娈對我說藍櫻的時候也是這種表情。
王妃叫什麼名字呢?從白澤那裡得不到的答案西娅或許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在十二宮見到被禁的藍櫻時,心裡莫名地熟悉,好像我們曾經見過一樣,還有她右手上那一圈流動的光,總之一切是那麼熟悉,讓我不自覺地想要靠近她,也讓我想去了解她的一切。
玥。王,這不是您給賜予王妃的名字嗎?西娅的眼中全是疑惑,王,您不是說您的王妃隻屬于玥嗎?西娅後面說什麼我沒聽清楚,思緒又回到小時候的心湖邊,那個月光如水的夜晚,小女孩悄悄告訴我說,我叫玥。你呢?
我叫玥,你呢?
原來你叫玥。是我遺忘了嗎?為什麼我會記不起來,為什麼我直到現在才想起來。忽然有種記憶錯亂的感覺,我已不知道是本來就存在還是是我心中幻想出來的,頭,很痛。
片片飛舞的心葉冰花瓣,落水的心湖畔,月光灑在我們身上,如水般溫柔。你眼中滿是笑意,輕輕地說,琉斯呀,很好聽的名字呢!然後你開心地跑到湖邊,雙手合十,輕輕念着什麼。我站在你身後看着你,心中全是甜蜜。
回憶結束。
西娅慌亂地喚醒我,王您怎麼了?我微笑地望着她問道,西娅,你見過王妃嗎?西娅搖頭說沒有,王,您不是見過王妃嗎?
西娅的回答讓我吃驚,我見過她嗎?為什麼我會沒有任何印象呢?眼前又是一片眩暈,腦海中許多破碎的片斷飛過,似曾相識。我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王,您還好吧。西娅關懷的聲音傳來,而我卻什麼也聽不到了。
我醒來的時候西娅不在身邊,倒是見到了多日不見的娈。她的眼淚輕盈地落在我的手上,帶着溫熱,我的手背一陣灼熱。在夜晚來臨時娈悄悄地走了,房間内中隻有我無聲的歎息。
第18章
冰國的王死的時候我正在後殿,白澤站在我面前,還來不及驚訝他為什麼會出現,娈就慌張地跑進來,告訴我說他們最偉大的王已經死了,死在高高在上的王位上。
我來到大殿,王位上的人靜靜地坐在上面,散亂的發絲垂在兩旁,胸前的那把劍那麼刺目,溫和的臉上還殘留着微笑……剛才,他還在親切地叫我琉斯,就像父王那樣慈愛,轉瞬,就離開了我們。
他的身體斜靠在座椅上,劍直直地穿過他的心髒,發出耀眼的光芒。他的眉心有一縷光如水般緩緩流動,眼角的皺紋輕輕舒展,嘴角留有若有若無的笑。透明的液體順着衣袍流下,凝固在衣角,暈開成花的圖樣。是什麼花呢?不是我們常見的花,落水王國也沒有這樣的花。我心中納悶。
三日後,王的死訊昭告天下,全國嘩然。而下一任王,也成了冰國的争論,由雪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冰之國的臣民認為應該由他們失蹤多年的王子回來繼承王位,一部分人則認為應該由冰之國的公主,也就是由雪來繼承。衆說紛纭,争論不休。
這些是白澤告訴我的,作為落水王國的王,我是無權過問冰之國的政事,同時被禁足,連由雪都不被允許探望,隻有白澤他們可以行動自由,這點我不明白,可是十二宮的權威性無人敢觸犯。還有那個關于失蹤多年的王子,既然是失蹤多年,又怎麼能繼承王位呢?從未聽說過冰之國有一位王子。
王死後第七日,由雪順利成為冰之國的王,成為下一任新王,同時也是冰之國第一位女王。
我站在雪櫻樹下,漫天飛舞的花瓣在陽光的照耀下如精靈跳着七彩舞蹈,不遠處的大殿人群湧動,各種顔色的花瓣灑向天空,灑在剛成為王的由雪的身上。由雪一身潔白晶瑩的王袍,銀白色的長發被輕輕挽起,即使這樣,垂在腦後的頭發還是長長拖曳在地,合着同色的王袍,延伸至遠方。
這是由雪舉行新王登基儀式,我在遠方遠遠地看着,白澤說我應該去參加她的祭祀典禮,我說我不會去,作為鄰國的王,在他們族人心目中,我們是敵人。作為兄長,我隻希望她過得開心就好,這個王位,我無法阻止,就算她不願意也沒有辦法,就像父王當初讓我成為落水的王一樣。由雪,從此以後,你可能要永遠孤獨了,那個位置,你願意嗎?我無聲地發出一聲歎息。
由雪被衆人捧着走去王宮,站在王宮的城牆最高處,有那麼一刹那,我仿佛看到曾經的自己,那時的我滿臉憂愁,而今天的由雪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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