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
她說的沒有錯,不狠一點就活不下去,尤其是在我們堅持的道路上。或者說,我比婉揚更需要狠,對别人狠,對自己更狠。
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雖然我還沒有安排自己死,卻是要犧牲和生命幾乎對等的東西——盡管是表面上的犧牲。
我的賭注,是自己的貞操。不是真的失身,隻是演給安皓甯看。出于皇室的顔面,他不會要一個失了處子之身的女人做太子妃;在他自己的立場,從小在男權主義的耳濡目染之下,他也不會把我放入考慮的範圍以内。所以不論因為大義還是小我,我都可以徹底擺脫他。
最最重要的是,“失身”的震憾力遠比“受傷”來得大,這樣我就能确保安皓甯在一段時間内心神不甯,不會仔細揣摩個中細節——以安皓甯的才智和敏感度,隻要細想,就一定會發現破綻。他發現不了破綻,就萬無一失。
再者說,我不必在自己身上動刀子,不流血也不會痛。以安皓甯的性格,縱使不能要我,縱使不再喜歡,也不會到處亂說,我的名譽就可以得到保障。所以,不論是生理上還是精神上,于我都沒有損失。
真是個一箭多雕的好辦法。
“綁匪”提出的要求,是十萬兩黃金——收到五萬兩,先放一個人質;再收五萬兩,就放另一個。
五萬兩黃金——這個數字的贖金,無論對于誰,都是個天文數字。但我知道,按照碧兒曾經偷看過的帳本來推算,尚書府一定有這個财力。至于将軍府麼,雖然之前已經被婉揚狠狠敲了一筆,但從柳重國能秘密豢養那麼多底下軍隊來看,也絕對是肥的流油。
而實際上,如果不算上非法收入,無論是尚書還是将軍,一輩子的俸祿也達不到這個數。所以當婉揚回來告訴我,雲稹和柳重國都聲稱拿不出那麼多贖金時,我并沒有多少吃驚。畢竟為了救女兒而暴露自己的非法财産,從而讓朝廷得知他們的非法勾當,這樣的買賣對那兩個老謀深算的人精來說,實在太不劃算。
我的安排是,讓他們把贖金放在指定的地點,等我們驗收後再把關押人質的地方告訴他們——早前旱情嚴重時,很多人都逃荒去了,蘅州城裡空房子甚多。雲滟被我們安置在極其隐蔽的深巷之内,即使地毯式搜尋也未必能找到。至于我自己,早就布置好了。
安皓甯他們的目的有三:一,将人質毫發無傷地救出;二,抓住綁匪;三,盡量追回贖金。于是太子殿下提議,不夠的部分用假黃金充數。凡是假黃金上都做記号,一來可以穩住綁匪,二來不損失真金,三來麼,如果讓綁匪脫逃,也可以憑借這些做過記号的假黃金将綁匪捉拿歸案。
“這麼便宜的招,真的是安皓甯想出來的?”
我雙手捧着熱茶,淺淺地呷了一口。前陣子下了幾場雨,旱情有所緩解,氣溫也急轉而下,時至十一月,夜晚也着實有些涼。
婉揚聳聳肩,“假金子确實是他想的,不過在假貨上做記号,這麼損的招,是碧兒家那個大腹黑想出來的。”
“哦,原來是皓陽。”我喝口茶,舔了舔上唇,一絲笑意輕輕漫過,“那也不奇怪就是了,不過我原本以為會是潋的傑作呢。”
“其實你家的雲潋更狠,”婉揚促狹地笑,“他的意思是在繳贖金的地方埋伏,直接抓人。碧兒說這樣對人質不好,所以才用了皓陽的方法。”
我悠悠地勾起嘴角,“所以才說月碧兒這女人偏心眼,什麼都向着自己男人——兩種方法不是等效的嘛,無論怎樣都能讓我将計就計啊。”
“是啊,你這戲的确是演得自然流暢,順理成章啊。”婉揚對我那悚人的計劃依舊不滿,翻着白眼說反語。
我無視她的語氣,微笑着說:“其實我現在做的是你以前最常做的啊,百變女王不就是你的本質麼。”
她裝模作樣地歎氣,“算啦,反正我現在做的也是你以前經常做的,你爹養的那些地下黨不太好搞定,等着我給錢。”
我笑眯眯地望着她,“這麼快就替我辦啦?真不愧是好死黨,謝謝。”
“其實我覺得,你用‘同黨’這個詞,可能更貼切一些。”
婉揚笑了,邪氣的笑容在那張稚氣的臉上,格外地陰寒。
放贖金的地點在一處極不起眼的空屋子裡。由于要博得信任,安皓甯真的沒有派任何人看守,四面也沒有任何埋伏。他一定以為下一次将綁匪一網打盡的時候可以追回贖金,可惜,他沒有這個機會。
于是我的人就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把做了記号的統統挑出來,拿錢走人。
第二天早上,安皓甯他們就發現,真金子一錠沒剩,假金子一錠沒少。旁邊還有一張字條,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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