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我就和碧兒并肩走在街上。碧兒和我一樣,看到這繁華的景象時,嘴角始終帶着冷笑。這也是我今天喊她出來的目的——看看這最後的繁華,究竟還能回光返照到什麼時候?
但是我忘記了一件事——柳如歌和月碧兒的關系,似乎沒有好到一起上街的地步……
一路上許多認識我們的人都悄悄看向我們,竊竊私語着,我們的回頭率不說百分之百,至少也有九成。
雖然我很喜歡萬衆矚目的感覺,不過這樣的“矚目”實在讓人感覺不太好……
閨中生活第四天。
女紅——說白了就是繡花。這個似乎對我沒什麼幫助,但礙于老娘的顔面,我還得勉強去學。
那個号稱靖城第一的繡娘高傲地擡着下巴,想必是早聽說過柳如歌的惡名,全然不信我能繡出圖案來。哼,好歹我也玩過十字繡,不就是畫個圖然後用線填滿嘛,有什麼難的?
我心不在焉地繡了好一會兒,那個繡娘湊過來看了看,臉色先是詫異,然後震驚,最後變成贊歎,說:“如歌小姐果然厲害,這幅‘旭日初生圖’繡得活靈活現。”她伸手指着錦緞上一塊綠色不明物體說,“隻是這棵樹,還需要再高一些。”
旭、旭日初生?我嘴角抽搐起來——大嬸,你什麼眼神?這是太陽嗎?這是牡丹好不好!不要因為人家都是紅的就混為一談!還有,這不是樹,這是牡丹葉子!看看她臉上的欽佩,也實在不像作假,難道我的技術就真差到了這般田地……我郁悶……
閨中生活第五天。
最最讓我不爽的終于到來了——本來我寫的一手漂亮的鋼筆字,可用慣了硬筆的我怎麼也用不來那軟不啦叽的毛筆,好好一張宣紙,被我搞得全是墨點,連寫的什麼字都看不出來。
“小姐,您拿筆的姿勢不對。”書法老師明明是在看我笑話,卻礙于我娘給的白花花的銀子不好表露出來,強忍着笑忍得好辛苦,“您的手腕應該這樣用力……”
他上前來把住我的手,我自尊心受到了他極大的侮辱,他還敢上來動手動腳?找死!
“本小姐愛怎麼寫就怎麼寫,還要你來動手動腳?滾出去!”
我猛地一甩袖子,羊毫上蘸着的滿滿的墨水全灑在書法老師的臉上,要是上色再均勻些,活脫脫就一包拯再世。他見我生氣,連忙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那滑稽的樣子真讓我消氣不少。
盈兒看着老師出去,歎了口氣說:“小姐,他說的對,您的握筆姿勢真的不對。”
我“啊呀”一聲,突然覺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淑女形象霎那間灰飛煙滅……剛才那場脾氣發的,可能還真有幾分“柳如歌”的風範。
“盈兒,你會書法嗎?”我滿臉期待地看着她。
盈兒被我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吓得有些發忖,連忙說:“會是會一點……”
“來來來,你來教我寫啊,”聽到滿意的答複,我立馬拉着她來到桌前,把筆塞到她手裡,“反正我隻要會寫,又不想做王……書法家。”好險,差點把王羲之給說出來。
盈兒被我搞得暈頭轉向,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拿起了筆,隻好歎了一聲,說:“那,寫什麼?”
對哦,寫什麼?
我走到窗邊,打開窗子——窗外的景象,立刻吸引了我。
此時正值六月,水池中的蓮花開得正盛,碧綠的蓮葉覆住整個水面,幾枝白蓮亭亭玉立,微風拂過,暗香浮動,甚是優雅。
我心念一動,随口吟道:“素花多蒙别豔欺,此花真合在瑤池。無情有恨何人覺?月曉風清欲堕時。”
“小姐好厲害,出口就能成詩呢。”盈兒一邊贊歎,一邊擱下了筆。
我一怔,不禁有些臉紅,這首是陸龜蒙的《白蓮》,我應景吟出,竟然被她移花接木變成我做的了,真是慚愧啊慚愧。
還是趕緊轉移話題——“呀,盈兒的字寫得很好呢。”我贊歎。
這真的不是奉承,她的字清雅娟麗,哪裡像個丫環寫出來的?再看她此刻那說不出的複雜神情,我越來越覺得,盈兒身上,有什麼故事。
不過我不急——我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探察盈兒。這樣一個丫環,再有城府也應該不會逃過我的眼睛。
這時候“笃笃”的敲門聲響起,盈兒趕緊去開門,我趕緊在桌前站好。
進來的是柳夫人,她進來時我已經在裝模作樣地寫了。
“娘。”我放下筆微微一笑。
她走上前,提起了桌上的紙,臉上頓時笑開了:“這是歌兒做的詩?”
“歌兒信筆而作,娘不要見笑。”随着我厚顔無恥的回答,我那最後一點可憐的良心也泯滅在了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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