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綢衣,淡淡的蘭草香。再往上看,那人已半彎了腰,斯文俊雅,表情讪讪,“郁黛?”郁黛猛起身,後背撞上櫃子,疼得她表情扭曲,十根手指都痙攣了。徐乘風将她從櫃子裡抱出來,“你沒事吧?”郁黛緩了好大勁,一手摸着後背,表情抽搐道:“誰準你抱我了?無恥!”徐乘風摸了摸鼻子,“我不将你抱出來,你豈不是要一直抱着我大腿,這要是給人看到了……”“閉,嘴。”“郁黛,好好的你躲櫃子裡幹嘛?不會這麼大了還玩躲貓貓吧?”門口傳來吵鬧的人聲,郁黛耳尖一下子聽到楚尋的聲音,扶着櫃門就從貨櫃後站了起來,“大嫂。”楚尋卻是瞪着徐乘風,“靳燕霆都走了,你還在這幹嘛?”這話乍聽沒毛病,徐乘風正想道一聲告辭。楚尋又道:“你倆素來不是公不離婆,婆不離公嗎?”徐乘風面上一抽,“不會用俚語就别亂用!”搖了搖扇子,火氣大的離開了。楚尋扶了郁黛起來。不一會,小厮又來報,說晉王遣了人來說,讓人将損失清算一番報給他。他會讓志芳和徐春來賠!郁黛聽了,一臉的欲言又止。楚尋笑說:“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最見不得你這樣了。”郁黛歎了口氣,憂心忡忡的樣子,“先前薛春在外頭胡說我都聽到了,大嫂,流言猛于虎啊!”“流言?你是指我和靳燕霆相好的事?”郁黛耳尖微紅,點了下頭。楚尋嘿嘿樂道:“那外頭還傳靳燕霆和徐乘風是斷袖呢!我也沒見他們着急。”郁黛睜大眼,“不會吧?”“怎麼不會,這世上并不是男人和女人的愛情才叫真愛,還有男男之愛,女女之愛。咦?十八不是一直說我喜歡女人嘛。我也沒見你露出這樣驚訝的表情啊!”“徐乘風真的是個斷袖?”“咳咳!”徐乘風去而複返。他真的有些無奈了,似乎他每次去而複返總能聽到有人背後說他壞話。“徐大公子?”楚尋毫不在意道。“方才走的急,落了一本棋譜在此。”徐乘風将擱在櫥櫃上的棋譜收入袖中。可不知為何,總覺有雙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的一舉一動。他一回頭,郁黛就低了頭。可他知道,一定是她。徐乘風走了幾步,又停住,有氣無力道:“楚尋。”“嗯?”“市井流言不可信。”楚尋愣了下,“我從未信過市井流言啊。”“那就好。”“你這樣藏頭藏尾的提這一句,是擔心我會将你和靳燕霆是斷袖的事說出去嗎?”徐乘風:“……”“這可不是我說的,也不是流傳自市井。隻是最近靳炎绯請我看了幾出折子戲,剛好有演斷袖之情的,我耳尖聽隔壁包廂的幾名女子偷偷議論你倆。阿绯說那幾個都是貴女,至于誰家的我也不清楚。”自從簪花宴後,因為靳燕霆和徐乘風都沒相中合适的人,後來太後又做主給他們指了幾個,都被他們以這樣那樣的理由拒絕了。而二人又形影不離,也不知從何時起,京城上層圈子裡就流傳起了關于二人一些恍恍惚惚的流言。秋風怡人,靳燕霆與徐乘風分坐一邊,各懷心事。“啪”,靳燕霆手中無意識把玩的棋子掉落在地,驚得徐乘風擡眸看向他。措不及防一眼看進彼此眼底,徐乘風張嘴欲言,靳燕霆生怕被擠兌,先發制人,“看什麼看?你是不是看上我了?”話一出口,靳燕霆才猛然意識到,這是楚尋的萬試萬靈殺手锏,心内一陣懊惱。這等于是明明白白告訴徐乘風,他已經将楚尋放進了心裡。心内哀歎一聲,做好了準備等待徐乘風的嘲諷。然,過去半天,睨他一眼,卻見他一張比便秘還難看的臉。“你怎麼了?”徐乘風面上抽了抽,“子麟,你老實告訴我,你抓了薛春,是因為楚尋吧?是吧?是吧?”關于這點,他倒是心裡沒鬼。因此靳燕霆很大義凜然道:“當然不是!薛玉傑有叛亂之嫌,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我當然要綁了他弟弟做人質。”公與私,徐乘風分得清,可這會兒他巴不得靳燕霆有點别的念頭。也好過,好過,那啥……“你剛那話什麼意思?龌蹉!阿尋是我妹妹,我記得分明!”靳燕霆站起身,眉目冷峻,這話像是提醒徐乘風,更像是告誡自己。“哦,我差點忘了這茬。”徐乘風不無遺憾道。“你這什麼語氣?”“沒!”“徐長風!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是你告訴我的,你怎麼說忘就忘了?”靳燕霆心裡過了一遍,忽然拎起他的衣領,怒氣上臉,沉聲道:“還是說你是騙我的?”徐乘風雙手抵着他的胸口,“有話好好說,别動手動腳的。”“大少爺,”書童端了沏好的茶進門,見此情形,愣了下,忙眼觀鼻鼻觀心心,默默退了下去,隻當什麼都沒看見。其實,這奴才想法純潔的很啊,隻覺得主子們打架這種事被奴才看見了不光彩,自覺耳聾眼瞎蒙混過關。但徐乘風此刻心裡有鬼啊,他本就是心眼多的,聽了楚尋和郁黛的背後議論,隻覺得旁人都是如此看待他和靳燕霆的,心内又惱又急,“喂!你跑什麼?你回來!你給我滾回來!”小厮忙端着托盤又滾了回去,跪在地上将茶杯茶盞放上桌。靳燕霆隻當徐乘風故意喊了下人,好讓他不能下重手打他,憤憤的放開他,見小厮将東西擺好了,一揮手,“下去吧!”徐乘風卻不依不撓道:“你先别急着走,我問你,你剛才看見什麼了?”小厮神經一緊,額上滲了冷汗,“奴才什麼都沒看見。”這話欲蓋拟彰的簡直叫人……無法容忍!“你看見了!”徐乘風指着他,氣急敗壞道。小厮又道:“是,是是,奴才看見了。”“那你說你看見什麼了?”靳燕霆看不過眼,“徐乘風,你有意思嗎?你以為你拉着他問東問西能耗多少時間?老子告訴你,今天你不将話說清楚,你就甭想在老子手底下蒙混過關!”眼角的餘光睨了眼小厮,後者會意,手忙腳亂的爬起身跑了。徐乘風張了張嘴,愁容滿面。“怎麼?想好借口了?”靳燕霆這語氣,似乎聽着心情還頗好。徐乘風完全不在狀态,“靳燕霆,出大事了,完蛋了!你知道外面怎麼傳咱們的嗎?他們說咱們公不離婆婆不離公啊!”靳燕霆:“……”這有問題嗎?徐乘風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狀,“這可如何是好?想我徐大公子風流倜傥,一代名士,竟然被傳成了斷袖!難怪這兩天上朝,陳大人,王大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還有那個李大人,上次還跟我說什麼勾欄院來了個小倌兒比醉仙樓花魁都美,還約我過幾日喬裝一番去見見世面。現在想來,這些老匹夫都是居心叵測啊!”靳燕霆頗無語的看着徐乘風牙咬切齒,忍不住提醒,“過了啊!戲太過了。”“!”徐乘風幾欲淚崩,“我沒演戲,是真的外頭有人這麼傳咱倆啊。我看為今之計,咱倆都得成個親保清譽,仔細想想,還有誰像咱們這樣的身份、年紀,不僅尚未娶親,身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咱一起長大的,哪個不是身後娃娃都排一排了,最大娃娃都要娶老婆了!想我算無遺漏徐長風,時時算計别人,居然也有沒算到的地方,還是這種……”“嘭!”靳燕霆擡起手掌将徐乘風壓在書桌上,脾氣不好道:“你想了半天就想了這麼個拙劣的借口?我再問你一遍,楚尋是不是我親妹妹?”“這個你得問你老爹啊,”徐乘風現在最關心的是他自己的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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