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效果了,我父親吃了雪蓮熬制的湯藥以後,身體就一天天好了起來。”
儀清小師傅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李開陽的心中些許有些激動,他踩着馬凳的雙腳,用力的砸了兩下馬肚子,那馬嘶吼一聲,四蹄翻飛,跑的更帶勁兒了。
走着走着,李開陽突然覺得頭目暈目眩,呼吸越來越急促。忍受不住,他一頭從馬上栽了下來。
儀清慌忙下馬去查看他的情況,李開陽覺得渾身乏力,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他微微睜開眼睛,望着起伏的山巒說:
“想不到我的身體竟承受不住這高原反應,如果在現代社會可以吸口氧氣,補充一下體力,可現在隻能靠意志頂着了。”
儀清雙眉不展,顧慮重重的望着遠方說:
“想不到第一關你就過不了,這往後的路可怎麼走下去?這裡雖然空氣稀薄,還能勉強呼吸,再往前走,海拔就更高了,我真擔心你能不能承受。”
“我可以,讓我休息一會兒,一定可以。”李開陽趴在地上,呼吸着青草的芬芳。
儀清用手輕輕的撫摸他的頭,為李開陽捶前胸打後背,漸漸的李開陽覺得舒服多了,他也有心情開始觀察眼前的小師傅,想不到尼帽之下的她,臉龐如此的潔白俏麗,尤其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頗動人心扉。
在這茫茫的大高原上,李開陽突然産生了一種對儀清說不出的依戀。他猛然抓住,那隻在胸前揉搓的纖纖玉手,她這白如凝脂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感受着儀清帶給他的無限溫柔。
“相公,我可是出家人,你可千萬不要這樣輕薄無禮。”
一句話提醒了李開陽,他就像大夢初醒一樣,眼望着儀清呆呆出神。
“這裡的景色很美,碧草藍天,簡直太酷炫了,隻可惜空氣太稀薄,要不然我真想長期定居在這裡,遠離世事,再有一位像你這樣的美女陪在我身邊,那人生太惬意了。”
李開陽心裡想着随口就說了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平時壓抑在心頭的沖動,根本就抑制不住。
好在儀清小師傅很有修養,他聽了李開陽輕薄的話,并不十分生氣。隻是淡淡的鎖了鎖雙眉,臉色很快轉為溫和,安慰李開陽說:
“你别洩氣,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也和你一樣,一上高原簡直生不如死,可是後來我堅持下來,竟也沒什麼大事。你要是感覺難受,就在這裡多休息一會兒,這裡偶爾也有一兩家藏民,咱們可以在他們的氈包裡,住上一兩天。等你的身體好了以後,咱們再繼續上路。”
李開陽隻能疲乏無力的望着儀清點點頭。儀清想找個氈包,她飛身跨上白馬,朝着遠處奔馳而去。過了許久許久,也不見儀清回來。
天色漸漸的暗淡下來,空氣中飄蕩着一股牦牛的膻氣。隻有那匹黑馬孤零零的陪伴着李開陽。眼看就要日落西山了,很快,大地就被一片霞光籠罩。李開陽突然覺得身子下面濕漉漉的,很難受。他掙紮着爬起來,舉目遠眺,希望能看到哪怕一個小黑點兒,向自己慢慢的靠近。
然而四野空蕩蕩,空寂的簡直讓人害怕。擡頭一看,天空中時不時的飛舞着一兩隻老鷹,也不知道它們在那麼高的地方,有沒有感覺到空氣不夠用。李開陽這時候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他想大聲的喊一嗓子,儀清的名字,又不想太浪費自己的體力,隻能焦急的站着翹首以盼。
傍晚時濕氣很重,一股濃霧突然侵襲過來,李開陽覺得自己的身體又冷又潮。
“這可怎麼辦?儀清會不會出什麼事兒呢?”
李開陽的心中忐忑不安,他聽說到了傍晚,高原上還會有雪狼,那雪狼非常的兇殘,比之平原上的狼要大許多。他不光為自己的安危擔憂,更擔心的還是儀清,畢竟她隻是一個小姑娘,雖說有過一些經驗,但在這神秘的世界,還不知道有什麼未知的危險。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大地死一樣的寂靜,那馬在一旁啃食着青草,李開陽越來越心亂如麻。如果是現代社會,手機就可以聯系到儀清,可是眼前的一切太讓他束手無策了。
他想四處去尋找尋找,但又怕離了這地方儀清回來以後找不到自己,隻能等。
等待是一種煎熬,李開陽的心裡越來越不安,他幾乎已經可以确定,儀清小師傅出事了。自己怎麼辦?在這裡等她,如果明天他還不回來,我就留下記号,隻身獨行,無論如何要找到天山雪蓮。
一夜北風呼嘯,李開陽,與馬相伴,瑟瑟的度過了一宿。第二天清早,東方剛翻出魚肚白,李開陽就從衣服上撕了一塊碎布,用石頭壓在了地上。他雖然依然很難受,但還是強忍着跨上那匹馬,一踹馬凳打馬前行。
就這樣,他忍着饑餓,寒冷,呼吸困難,雙目赤痛,艱難的又走出去了上百裡路。那連綿的雪山看上去離自己并不太遠,可是就感覺永遠也走不到跟前一樣。
李開陽總希望能看到儀清的身影,可是眼前的景象卻一次一次讓他希望落空。很快他便聽到了潺潺的流水之聲。
“前面有河流嗎?太好了,我渴得要死。”李開陽翻身下馬,朝着閃光之處奔馳過去。突然一個泥沼将他陷住,雙腿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怎麼這裡還有沼澤,壞了,壞了,我命休矣。”
李開陽越掙紮,身體陷得越快。一開始隻是雙足的腳踝,很快那泥就沒到了膝蓋,李開陽心想:沒有外力的幫忙,自己萬難從這裡爬出去。除了那匹馬,這空蕩蕩的草原又怎麼可能有人幫助自己。
那馬離自己尚有一段距離,遠水不解近渴。他想先用力的拔出一條腿,慢慢的爬出泥沼,可試了好幾次,不但腿出不來,另一條反而陷的更深了,就這樣掙紮了數次之後,那泥已經到了自己的腰間。
李開陽拼命的用手扒住眼前的泥土,可是軟軟的泥土并不起任何作用,胳膊一用力,就插入泥中,起不到一點兒延緩下沉的作用。不遠處倒是有蔥蔥的水草,隻要手能夠到,或者也能抓住它把自己拉上去。
隻可惜自己的雙手完全伸開,尚有一米多,夠不到那青草。嘗試了幾次之後,李開陽氣的,用手狠狠的擊打眼前的泥土。這時候他的身體又下沉了一些,李開陽可急壞了,任憑沉下去,自己的命就算完了。
越掙紮,沉的越快。李開陽想先停下來,冷靜冷靜。他發現這個小泥沼并不大,最多也不過三米見方,可巧就把自己陷到了中間,泥面上散落着一些幹樹枝,李開陽把他們收集到自己的胸前,然後抱成一捆,他把這一捆幹柴放在腋下,果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身體的下降速度減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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