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枯看到她這幅模樣,當場就痛苦得涕泣不止,至今寸步不離得侍奉在母親身邊。
李安然原本以為她會提什麼“親自手刃涅烏帕”之類的要求,沒有想到她卻說自己更擔憂殘暴的涅烏帕以王都百姓的姓名來威脅李安然退兵。
李安然有些無奈,她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星照公主所言極是。那涅烏帕确實是窮兇極惡之人,會這麼做自然也是猜得到的。”
星照公主看着眼前這個女子,隻覺得她笑起來眼裡沒有幾分溫度,她雖然長時間被關押在寺廟中,卻天生帶來一份察言觀色的能耐,知道李安然這樣手握天下權力的人,也不太可能真的擔心王都之中的百姓被涅烏帕拿來威脅她的事情。
——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對方是否會這麼做,她隻是想打下丘檀罷了。
而丘檀的兵力在大周面前,就是這樣的不堪一擊,若有什麼唯一可以說的,那大概就是眼前之人是打着為先王室複國的旗号發的兵,自诩為“仁義之師”,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罷了。
星照道:“老婦畢竟是先王的公主,願意替王爺走遍丘檀王都之下的城池,替王爺遊說這些守城的将軍。”
涅烏帕二十年将王都附近所有城池的守城将軍都換成了自己的心腹,一群人沆瀣一氣,忠誠于前王室的老将軍死的死、逃的逃,李安然這一次從王都背靠的祁連山奇兵直插王都,其他地方的援軍都沒有緩過神來就被切斷了和王都的聯系,但是一旦等他們反應過來,一定會從試圖從各方包抄大周的軍隊。
這對于李安然來說無疑是拉長戰線的做法,所以她需要立刻速戰速決,攻破王都,拿下涅烏帕,這正是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如果涅烏帕真的以城中百姓的性命來威脅李安然,為了盡快拿下王都,其實李安然不會在意這些事情,而隻是加緊攻城罷了。
李安然看着眼前這個老婦人,輕笑了一聲:“公主是個聰明人,但是公主和法師一樣不懂戰,不必太過牽連入此事。”
無論是星照公主,還是榮枯都是她攻下丘檀之後,統治這片土地要用的一張感情牌,她是不願意在這時候就打出去的。
李安然眨了眨眼:“公主不必擔憂,正是因為涅烏帕可能有用城中百姓威脅公主的低劣行徑,本王才必須速戰速決,立刻攻下王都才可以。到時候,本王将涅烏帕的人頭親自送給公主當球踢,如何?”
星照這麼多年,最恨的自然還是涅烏帕,她恨得恨不得對這個人食肉寝皮,佛法絲毫進不去她的心裡,叫她放下仇恨,不如讓她直接去阿鼻地獄來得快,聽到李安然這麼說,她便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擔心王都之中百姓的安危是真的,但是同時,她恨不得親手砍下涅烏帕的頭,也是真的。
星照看着眼前的大周公主,又忍不住扭頭看向了站在不遠處掐着佛珠的榮枯,終于忍不住問道:“王爺想要讓小兒做什麼呢?”她指的自然是攻下丘檀王都之後,李安然想做的事情。
榮枯輕聲呼喚了一句:“阿娘。”
李安然擡起手,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星照公主,有件事情我必須說清楚,我想要你的兒子同我和親,不久的将來,整個西域都會在我的掌握之中,我需要一個熟知西域諸國風俗,且能為我平和西域百姓之心的人——西域諸多國家信奉佛祖,榮枯又是釋族之後,最适合做這個活,他對我來說很重要。”
星照便默默無言。
眼前這個女子是權力的化身,以至于她說自己想要榮枯和自己和親的時候,提到的也是更好的控制、平和西域的民心,而不是因為她喜愛自己的兒子。
——這對提婆耆來說,是不是……
她扭頭回去看自己的孩子,卻見他臉上并沒有什麼痛苦、委屈的神色,似乎隻是聽了一席普普通通的宣言,甚至臉上還帶着一絲“又這麼說話,真是沒辦法”的笑意。
他是知道一切的。
或者換而言之,這些話能怎麼冠冕堂皇地說出來,似乎兩人之間也不再有什麼芥蒂可言了。
星照便長歎了一口氣:“是老婦多言了。”
她是個沒用的母親,也曾是個沒用的公主,家庭破碎的時候,她隻能把孩子交給佛祖。山河破碎的時候,她隻能随波逐流,如今有了那麼一點點可以開口的資格,卻比誰都清楚自己其實已經沒有資格開口了。
這大概就是所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吧。
丘檀王都之中,涅烏帕被大周的軍隊圍困,守在王都之内拒不投降,他一發現星照公主丢了,就知道事情不好,連忙派遣自己的親衛将王宮團團圍住,防止那些劫走星照公主的殺手再來王宮之中刺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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