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教子無方,給你添麻煩了。阿堯你不必管他了。”
“……緻遠雖頑劣,不至于是朽木,”俞堯隻好歎氣,說,“若他願學,我可以教。”
徐緻遠一愣,登時被溫和地澆了一桶滅火水,這聲“緻遠”好像比以往地任何呢喃細語都要好聽。
徐太太立即瞪他。徐緻遠喉嚨裡原本壓着的爆發的前奏,先前有一聲“我他媽的……”啞了炮,而緊接着順從母親的眼神指示拐個十八彎:“……想好好讀書。”
徐太太兇神惡煞:“好好說!”
徐緻遠瞥了她一眼,嗫嚅道:“……我想好好讀書。”
就是徐太太當時給他的那個眼神,讓後來的徐緻遠一度懷疑,她那反常的言行是故意的。
第7章溫酒
但徐緻遠還是托了徐太太這頓“打”的福,徐緻遠是樂天派,事後他決定将嫌隙既往不咎,先把淋濕的羽毛重新支愣起來。
他剛挽回了他的小叔叔,正珍貴着,花不出多少時間來跟傅書白萬花叢中遊樂了。
傅書白剛考完試後的清閑和徐緻遠前幾日的無聊相比半斤八兩,隻是他卻沒法沖進徐家,将徐少爺從書堆裡拉出來去喝酒。
兄弟如手足,失去了個有錢的右臂,傅書白捶胸頓足的心痛,電話裡指桑罵槐地說俞堯是在“逼娼為良”。
徐緻遠建議他去從音樂系找一個女學生談戀愛,畢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物”,人要體面,他斷了胳膊總不能裸奔。若是能撈到男學生就更好了,他不僅有衣服穿,還可以把手足接上。
傅書白正罵他是大尾巴的白眼狼時,徐緻遠挂了電話。
俞堯正教他微積學。徐緻遠上下眼皮的戰争進行得如火如荼時,是這一通傅書白打來的電話讓他暫時脫離苦海。俞堯讓他不要離開太久,于是徐緻遠隻在電話線上跟傅書白聊了幾分鐘就又回去,權當課間休息了。
待他回到座位上繼續點頭打瞌睡時,俞堯将筆輕緩地放下,說道:“你不想學數學嗎。”
徐緻遠一個激靈清醒了,模樣變得認真專注,眉頭皺得像那麼一回事,他道:“小叔叔你繼續講,我昨晚沒睡好而已。”
“……不是指你的态度,我隻是想知道,你喜不喜歡數學。”
徐緻遠偷偷瞄了他兩眼,确認他不是在考驗自己之後,才實話實說道:“不喜歡,無聊透了。”
俞堯給他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所專長的核物理。
“……”徐緻遠使勁搖了搖頭。
俞堯手指敲了敲桌子,說道:“那生物學……”
“小叔叔,”徐緻遠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的東西這麼多。”
“曾經随我的母親在歐洲生活了一段時間,多學了些東西。”
徐緻遠托着腮,他對xyz生煩,倒對這些瑣事有十足興趣:“這壞世道,就算你在大城市找,能聽得懂、聽得下去這些東西的人又有多少?”徐緻遠不老實地搖着椅子,好為人師道,“這裡的先生都會教怎麼考學,怎麼賺錢,怎麼做官,怎麼當醫生和老師……學生考大學是想能賺錢在城市裡活下去,所以你得教這些東西。小叔叔,你會麼。”
俞堯搖頭。
徐緻遠像是個拿着小棍戳螃蟹的孩童,好奇地問:“那你教得東西能做點啥。”
“……核物理算是一個新的領域,在國内尚且青澀。”他的眼睛裡有很輕碎的閃爍,他道,“但它一定會有用的。”
徐緻遠:“那你直接在歐洲研究好了,回到這地方,好比把玫瑰花種扔到旱黃土裡,你再怎麼努力發芽它也破不了土的啦。”
俞堯幽幽地盯着徐緻遠。
“……怎麼了。”
“比喻還挺多,”俞堯将他面前的書整齊地擺回原處,抽屜裡掏出一本厚重的中華大字典,放到他面前,道,“那就學國語。”
徐緻遠和字典深情對視,雙手攤向它,說:“小叔叔,你還是拿着這塊磚掄死我吧。”
俞堯一隻手拿起字典。徐緻遠立馬道:“我錯了。”
他捂着腦袋道:“你還沒回我話呢,你怎麼不在歐洲待着……”他又補了一句,“非要聽我爹的話跑到這地方來。”
俞堯并沒有回他,隻是拿鋼筆輕輕地敲了敲他的後腦勺,溫聲說:“背公式,十分鐘我檢查。”
“你唬我呢?不是說不學數學了。”
拉小提琴的手再怎麼痛也要不了徐緻遠的命,但讀書會,哪怕是一刻鐘。
徐緻遠從小頑固到大的抗教體質,知識不進他腦子,教書先生和徐太太使再多的“靈丹妙藥”都不管用,也隻有徐老爺拿起棍棒的那一刻,知識才願意屈尊降貴地在他腦子裡待個一柱香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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