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俞堯給他提了褲子領回家去的。
他醉時隻有懼怕,就像一切被老子抓到偷葷的兒子,一言不發地跟俞堯回了家,安安穩穩到自個兒房間睡覺。
第二天醒酒,回想起自己如傻子一般的乖巧行為之後,羞恥以及牽引出怒火才一股腦地上頭。
徐緻遠三步當兩步走地闖進俞堯的房門,見他正坐在窗邊,聚精會神地翻看一本大冊子。
徐緻遠開門見山道:“昨天晚上你幹什麼!”
俞堯将冊子合上,平淡地說道:“你喝醉了,我帶你回家。”
休醉造成的頭疼正啃噬着徐緻遠的大腦,他說話聲裡帶着愠怒:“關你什麼事,我自己回不去嗎?”
“鎮平說,在他和徐太太回來之前,讓我看好你。”
“别一口一個鎮平、鎮平的,我媽都沒叫得那麼膩歪!”徐緻遠最忌别人拿他老爹的名字威脅他,這隻會給他的惱羞成怒火上澆油,“這是我自己的私生活,我交個女朋友,在哪親嘴在哪上床還要征求征求你的意見?”
俞堯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你女朋友嗎。”
他清淩淩的視線讓徐緻遠噎了一下,他随口瞎謅:“我…不是……正要談,嘶,我為什麼要跟你說?”
“你若是真想将她領進門,我無權插手,但要和父母商量,在這之前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平時少和亂七八糟的人來往。”俞堯慢斯條理地說,“你自制力太差。”
這話不知戳到了徐緻遠的哪跟肺管子,他臉色陰沉下來。
“還有……”俞堯起身,想去從抽屜裡拿什麼東西,但卻被徐緻遠一把逮住手腕,緊緊箍住。他的聲音截住,手腕被抓着的地方傳來的疼痛叫俞堯皺了一下眉。
徐緻遠晃了晃他的手,一字一頓地森森道:“小叔叔,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打了我一拳。我承認那次是我理虧,當時我還挺欣賞你這脾氣的。現在才發現自己是‘慧眼識錯珠’了。”他盯着俞堯,“我爹在的時候我聽你的話那是給他面子。現在他出去了你還較上勁了……你要不然現在一通電話給徐鎮平,讓他回來打死我?”
“鎮平沒空。”
“那你他娘的就别管我!”徐緻遠冷眼吼道,“他的兒子他自己不看,用得着你個外人看?”
俞堯望進他的眼睛,也沒說什麼,思忖良久,慢吞吞地吐出一個“好”來。
從這件事之後許多天,徐緻遠和俞堯都沒有過什麼交流了。
徐家的府宅很大,除了白天來做事的管家和住在家裡的三個傭人之外,能喘氣的就隻有他們兩個。雖然低頭不見擡頭見,但俞堯在承諾不再管他之後,兩人好像變成了陌生的房客關系。
徐緻遠通過管家之口得知,俞堯是徐鎮平一位摯友同父異母的弟弟。這位摯友的老爹比較有出息,正房妻子去世之後竟娶了一位金發碧眼的外國太太,生了俞堯這個混血兒子。
他的年紀隻比徐緻遠大七歲,抛去輩分,還沒到該被喊叔的時候。他年輕,熟練很多語言,思想開明,身上有着一個“先進青年”的所有特質。這樣一個人,跟他那個安常守故的老爹聊得來的也是一種奇迹。
俞堯經常白天不在家,徐緻遠也不知他去了哪兒——他甚至認識俞堯到現在連他來到淮市的原因都不知道。不過俞堯傍晚總能惹了身疲憊回來,不會吃傭人給他溫着的晚飯,關進自己屋子裡就不出來了。
徐緻遠在家裡閑得不像話。他成績差到考不上學,徐老爺就給他雇家教。接連幾個老先生給他氣走之後,下一個合适的人選還沒找到。而傅書白最近的時間全部榨給了什麼考試,什麼論文,沒有精力陪他解悶。
徐緻遠就這麼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脾氣,心裡裝不了多少新仇舊恨。過幾天丢面子的恥辱淡了,心裡也就翻篇了。
說好聽點叫豁達,不好聽點叫沒心沒肺。
小混蛋無聊透頂了就又想跟俞堯說話,心裡怪他跟自己較勁,但自那日和俞堯“劃清界限”才過去幾天,又說服不了自己去主動挑起話題。
于是他想到一個絕佳的辦法,他在某天下午主動練了半個時辰的琴,等着俞堯傍晚回來。
徐緻遠的琴聲雖然還是慘到“不忍卒聽”,但比起之前來好了許多。尤其在聽到俞堯進門的腳步聲時,在緊張之下竟把曲子演奏得格外順暢。他裝作毫不在意地沒有停下手中的弓,心裡面卻是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俞堯的評價。
但俞堯的腳步竟然沒有停,他輕手輕腳地走上樓去,就好像客廳裡沒有人在演奏,發出聲音的隻是一架出了故障的留聲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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