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購買糧食的人又出發了,為了安全起見,這次人數比以往翻了一倍。
結果在北門堵了半天沒能進去,城市治安衛隊的人直接攔住了這片區域,每個人檢查身份了才允許進城,導緻城門口的人越堆越多。
“說實話,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人。”駕車的農夫對沃克說道,“在村公所聽老爺們講話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多人。”
這次出來沃克也跟着來了,主要擔心這群農夫進城之後找不到地方,加上他們又不認字,保險起見,前兩次還是得有個會溝通的人跟上。
“行了豁牙,别驚訝了,我都能看到你嘴裡爛掉的那幾顆牙齒了,”沃克站在馬車頭上,朝隊伍前方看了看,“大家之前逃難的時候,霧河邊上過河的人可不比這裡少。”
沃克觀察了一會,發現前面都擠成一團了,覺得再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決定去前面問問。
主要沃克有些害怕這種人堆在一起的情況,太容易起亂子了,當時逃命路上,隻要人一多點,總會有沖突發生。
人群中時不時傳來的争吵聲抱怨聲,更是讓他不敢在這多待。
忍受着周圍人的推搡,并不強壯的沃克總算是擠到了隊伍前方,那裡有一輛闆車翻了,幾個人正在和衛兵争吵,旁邊的人則在起哄,催他們趕緊入城。
“女神在上,發生什麼事了?”沃克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闆車那邊走去。
“這幾個鄉巴佬搶着入城,結果我們攔人的時候把闆車給掀翻了,這會他們又不着急了,”旁邊維持秩序的衛兵看到沃克走了過來,嘴裡抱怨了幾句,“日安,牧師先生。”
看到佩戴着翠瑟斯女士聖徽的沃克,另一個衛兵接接話道:“這會非要和我們争誰弄翻的,但是後面的人還得進城,隊長一着急,就和他們吵起來了。”
“牧師先生有什麼事嗎?”最開始那個衛兵說道,“着急入城的話您可以先進去。”
這邊正說着話,闆車那邊的矛盾似乎是無法協調了,幾個衛兵提起長戟就開始趕人,其中一個衛兵大力一推,好幾人猝不及防的被推倒在地,還撞倒了站在後面看戲的其他人。
本就悶熱的天氣,讓門口排隊許久的這些人忍耐到一個極限,加上這會的沖撞,氣氛似乎往着不可挽回的方向開始發展。
跟沃克說話的衛兵提起武器開始趕人,倒地的幾人掙紮着要站起來,背後被撞倒的那些人,也怒罵着想要個說法,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就像水壺沸騰之前的嘶鳴。
沃克正猶豫着要不要過去緩和氣氛的時候,水壺不知道被誰掀翻了。
可能是忍不住出手的衛兵,可能是想趁亂進城的路人,也可能是因為闆車被掀翻,心中憤恨的那幾人。
總之,開水就這樣撒了一地,熾熱的溫度從中心爆發,向着四周蔓延,周圍的一切都被燙傷。
沖突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爆發了。
沃克高舉着聖徽,在洶湧的人潮中試圖站穩身形,他高聲呼喊,想要為這片沸騰的海洋降溫:“冷靜!冷靜!信徒們!”
但很快就被潮水給淹沒。
“快去救沃克!”不遠處馬車上幾人看到了這邊的情況,錯愕中有人喊道,“快找到牧師,不然他會被踩死的!”
一行六個人舉着五花八門的武器,驅散着周圍的人,步履艱難的往沃克那邊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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