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尖叫出聲,出于本能地将身體縮在了被子裡。
男人似乎被這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刺激到了,他扯着燃燒的被單,步履淩亂地朝女孩這裡奔來。他将被單随手一扔,用力去扯女孩死死扣住的被子。
然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女孩的床頭,放着一瓶開封的醫用酒精,本來是要給女孩磕碰傷的手臂消毒用的。在撕扯之間,那瓶酒精應聲落地,不偏不倚地灑在了燃燒着的被單上。
女孩的被子瞬間被火舌舔舐,男人看到突然燒烈的火苗,一時間也慌了神。他像是失心瘋一般,不停地拍打着火苗。
可此刻的火苗已經比剛剛的勢頭大了太多,加之酒精和棉織物的易燃性,情況已經變成了人力不可控的局面,火順勢蹿到了男人的衣服上,他吓得大叫,在病房裡來回瘋跑着。
走廊上的幾個小護士聞聲趕來,在看到病房裡這樣混亂的一幕時,誰都不敢上前幫忙,也不敢将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女孩救出。
護士們驚叫着跑開了,不知道她們是去找人幫忙還是各自逃命。
一瞬間,走廊變得異常混亂。而被烈火燒灼的男人似是疼痛難忍,穿着燃燒的衣物跑出了病房。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尖叫聲傳出。小小的她抱着身子蜷縮在牆角,她的耳邊充斥着叫喊聲和奔跑聲。
她不敢出去。
有那樣一個到處亂竄的活火苗,火勢根本無法控制地住。加之醫院工作人員比較少,人手根本不夠。而且因為醫院的性質,住在醫院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上或大腦方面的問題,指望他們加入一起救火,就更是難上加難。受了刺激的病人們,更是一個比一個瘋狂。
很快地,火勢就蔓延了整個樓層。
濃煙滾滾,女孩被嗆得止不住咳嗽起來。她顫抖着開口呼救。可她那細細的聲音,在開口的瞬間就已經被火海淹沒。
根本沒人聽得見。
這棟本就有些破舊的二層樓此時已經馬上搖搖欲墜,一些老舊設備和儀器已經開始倒塌,房頂也開始有磚瓦噼裡啪啦地掉落。
她意識到,如果自己不出去求救,很可能就會死在這裡。她用一隻袖子緊緊捂住口鼻,努力眯起被煙熏而睜不開的眼睛,一邊繞着正在燃燒的物體,一邊躲避房頂的墜落物,艱難地朝病房門口爬着。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她拖着被倒下的櫃子砸傷的腳,終于爬到了病房門口。可是那條走廊,已經狼狽不堪滿是濃煙,一眼看不到盡頭。
她想,如果地獄有面孔,那或許就長現在這個樣子吧。
正在她滿臉淚水絕望之際,有一個急匆匆的腳步朝着她的方向跑來。
她拼命伸出手,拉住了那個人的褲腳。在擡頭之際,才驚覺,原來是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她認得他,就是她經常站在窗口看到的那個,總是和一個小女孩嬉鬧的小男孩。
她記得,他的笑容特别好看。
“救...救救我...”她壓抑住不停的咳嗽,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努力将目光對焦在那個男孩臉上。她真的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求他救救自己。
男孩看着趴在地上,腿正泊泊地流着血的女孩,眼神明顯搖曳了,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救她。
在她準備再次開口求他幫忙的時候,男孩毅然蹲下身,将她拉住褲腳的手拉開了。
他的眼神裡有不忍,卻不得不開口,“對不起,我要去救阿時。”
說完,他再次擡腳,從她面前消失了。
她的心瞬間沉入海底,外面是烈焰灼灼,可她的心,卻如至冰窟。她閉上了眼,似乎刹那間就被火海整個吞沒...
她驚醒了,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這時,寝室的門被推開了,來人看到女孩一副受了驚吓的樣子,打趣道,“初言你怎麼啦,是不是沒去上課夢到挂科了?”
白初言這才回過神來,沖室友尴尬地笑:“你真的神了,我正準備去上課呢。”
室友笑了笑,拿上包又出門了。隻留下她一個人在椅子上發愣。
“又是這個夢啊...”白初言呢喃道,自嘲地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這麼陰魂不散...”
第30章第30章
似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路璨腦海裡盤旋,冥冥之中他就覺得廖佳伶可能像十幾年前一樣突然出現在江邊。
下車之後,他着急忙慌地一路小跑着,離當年他坐過的那把長椅,越來越近。
他當然對那裡無比熟悉,因為自從當年廖佳伶突然消失之後,他每年生日的那天都會來江邊等她,可是,卻再也沒能等到她。
直到去年入學,當他在系錄取名單上看到那三個字的時候,他止不住地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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