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在一年前的這個時候就被河水沖走了。而她最後幸存了下來。今天她們班組織來這裡郊遊,應該是讓她想到了一年前吧。她睡不着,順着河邊走。你們的朋友發現了,就跟着她怕她出什麼意外。可是他們還是不小心摔下了山坡…”
“他們在哪?”廖佳伶聽明白了前因後果,急匆匆打斷了男孩的話。
男孩停住,看了他們一眼,”跟我來。”
這條河很長,似乎綿延着整座山。廖佳伶和黃晟熙緊緊地跟着男孩,一路蹒跚。終于在一個小瀑布前面停下。
“他們就在下面。”
“什麼?你未婚妻跳下了瀑布嗎?”廖佳伶睜大了眼睛,從這跳下去倆人還能有命嗎。
男孩點了點頭,“這隻是個小瀑布,跳下去不足以緻死。”
“這...”廖佳伶和黃晟熙對視一眼,眼神有些猶豫。
黃晟熙也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閉上眼咬咬牙深吸一口氣,看樣子就要往瀑布下面跳。
“你們...要幹嘛?”男孩走上前來疑惑地看着他們兩個人。
“跳啊,不然呢?”黃晟熙白了他一眼,“不是說在這下面嗎?”
沒想到,男孩噗嗤一聲笑了,擡起手指了指旁邊的林蔭道,“從那邊就能下去,沒讓你們跳下去啊。”
廖佳伶和黃晟熙面面相觑,尴尬地撓了撓頭,幹笑一聲,“你這人還真幽默啊。”說罷,兩個人就簇擁着走了下去。
男孩沒有跟着他們,星星點點的月光打在他身上,像是穿過空氣一般,原封不動地落在地上。隻見他低垂着眸子一臉落寞,輕輕開口,像是在和風對話:“可我已經...不是人了啊。”
從林蔭道一路小跑下去,穿出樹叢便是一片稍微廣闊的平地了。
廖佳伶擡頭看了看月光下垂流的瀑布,水汽在她周身彌漫開來。
“他們在那!”黃晟熙輕呼一聲,三兩步跑到瀑布邊,扶起廖炎倒在石卵上的頭。她見狀,也趕緊跟了過去。
兩個人離得不遠,看得出來是一起從瀑布上摔下來的。
廖佳伶先是跑到黃晟熙身邊和他一起觀察廖炎的情況,他身上和頭上都有好幾處擦傷,不過倒也不算嚴重,呼吸平穩,看樣子隻是昏迷。
在她轉身看向那位女孩時,才發現男孩就蹲在她身旁,他的手停在女孩的臉上,像是呵護珍寶一般輕撫着。
可是,他觸碰不到她。
那樣的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心。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明明就是那麼近的距離,卻再也見不到,更觸不到彼此。明明他的手,就停留在她的面前,卻也再不可能感受到溫暖。
那種心痛的感覺,她好像突然明白了。
“你們...很相愛吧。”她慢慢走過去,也蹲了下來,将女孩的身體攬在懷裡,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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