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忍不住撇了撇嘴,語氣似是開玩笑般,:“原來昨天晚上拒絕我送你回宿舍,就是為了和這小子一起來沙灘看日出?”
“啊?”廖佳伶沒有料到他的話題如此跳躍,又看了一眼黃晟熙,他正賊兮兮地偷笑。
“哎我不是…”她正想澄清一下,可蘇珉峻似乎并不太在意這個誤會,随意地坐了下來,目光悠然地看向遠方的海岸線。
她止住了呼之欲出的話,和黃晟熙對視了一眼。
黃晟熙也坐了下來,不動聲色地伸手從廖佳伶手裡奪過了三明治,咬了一口,邊嚼還不忘吐槽幾句,“要是熱的就更好吃了。”
她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剛想搶回來,旁邊的蘇珉峻輕輕開口了。
“那你應該也聽說了,這個村子的事情吧。”他并沒有看向他倆,隻是神色複雜地目視遠方,眼底深藏悲涼。
“什麼事情?”黃晟熙從三明治中擡頭,一臉天真地問道。
聽到他這麼問,蘇珉峻終于忍不住轉頭看向他。他正塞了滿滿一腮幫子三明治,疑惑地沖蘇珉峻眨眼,像極了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
廖佳伶也因為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而疑惑地看他,結果看到了和原本的他完全不符的裝傻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白癡一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可真是應該去拿奧斯卡獎了。廖佳伶用嘴型沖他說了這句話,卻也是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破。
隻聽身旁的人輕歎一聲,“這個村子,是我的家,我的妹妹,就在這裡。”
蘇珉峻緩緩低下了頭,眼裡是藏不住的悲傷和落寞。
“我父母在我們出生之後,就離開這裡去了英國,再也沒回來過。隻有我和妹妹,還有奶奶一起生活。”
“十五年前,我七歲的那個暑假,跟着小學老師去外省參加一個數學比賽。沒想到,那一走,就是永别了。全村的人都染上了一種怪病,會渾身潰爛,身體很快就因為大面積感染而高燒不退直到死亡。短短一個月時間,這個村子就被封鎖了,我們進不去,他們也出不來。”
“最後我隻知道,全村沒有一個人逃過了這場瘟疫。爆發的兩年後,村子解封,我才得以再次回到這裡,可是,這裡已經變成一座空城了…”
說到最後,他眼前已經被蒙上了一層氤氲的水汽,肩膀也因為隐忍而顫抖着。
看到平日嘻嘻哈哈的boss如此脆弱的一面,廖佳伶也難過地放慢了呼吸。她挪了挪腿,往蘇珉峻身邊湊近了一些,伸手扶上了他的肩膀。
“她當時還那麼小,我居然沒能陪在她身邊,她該有多害怕…”他終于忍不住把頭埋進了臂彎裡,低聲抽泣起來。
“一切都過去了,你妹妹,她一定會希望你好好生活的。”廖佳伶輕聲開口,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像安撫小孩子一般安撫着這個表面看似堅強,内心卻脆弱無比的大男孩。
黃晟熙看着眼前的女孩親昵地拍着另一個人的背,低下了頭,眼裡忽明忽暗,嘴裡的三明治也在一瞬間失去了滋味。
他已經記不起自己有多少次也像他一樣需要别人的安慰,可是,沒有任何人,安慰他的隻有冰冷刺骨的空氣,和如置冰窟般的絕望桎梏。
他喃喃道,“下次我難過的時候,你能不能也安慰一下我…”
這句話一說出口,就随着海水的潮起潮落散去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第15章第15章
在離開漁村的路上,蘇珉峻自己一個人默默走在前面,廖佳伶則是和黃晟熙并排走在後面。
“你剛剛......為什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廖佳伶瞥了一眼一臉無辜的黃晟熙,悄聲開口。
他笑了一聲,“傻瓜,要讓他自己說出來啊。隻有這個秘密重見天日的時候,他的傷才可能痊愈啊。”
海風仍在輕輕地吹着,吹散了他額前的碎發,也撫平了海平面的曦光。
空氣裡流動着潮濕,而那句話,像是春日裡一汪泉水,溫柔得剛剛好。
汽車馳騁了一個多小時,一路上的空氣有些凝結。
回到咖啡店,廖佳伶前腳剛下車,還來不及反應,緊接着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了胳膊。
“怎麼回事啊,你去哪了一直不回我消息?”一個渾厚又着急的聲音從她斜上方傳來。
廖佳伶暈乎乎地擡頭一看,居然是路璨。
“路璨?你怎麼在這裡?”
路璨沒有理睬她的問題,仍是抓着自己的問題不放:“你一晚上沒有回我消息,到底去哪了?”
她恍然,那個小漁村根本沒有信号啊,而且她的手機,也早就沒電關機了。
正在廖佳伶猶豫着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的時候,另一隻手抓住了路璨捏着廖佳伶胳膊的手,薄涼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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