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秋風一晃,包裹裡是瓶罐的碰撞聲。
白南說:“聽聞三月閣蔺小閣主舊染風寒未愈,我奉靖毫谷主生煙翠所托,給他帶了些藥。”
懶秋風無意義的“嗯”一聲。
白南就接着說:“你去送吧,若我去,倒要讓蔺小閣主認出我來。”
懶秋風皺了會兒眉,消化着白南的話,繼而沉默了一會兒,細品了品白南話裡的另外幾層含義。早前的疑慮紛紛湧上心頭,他心一驚,面容倒先開始猙獰起來,殺氣騰騰地直接把佩扇攥在了手裡:“你是白茉莉——!?”
白南裝模作樣地也跟着思考:“是嗎?”
可不就是麼!
她不但沒死,還活得有胳膊有腿有閑心,招招搖搖地跑來騙他!
懶秋風簡直氣得地說不出話來,枉費他在白茉莉死時,還着實傷心過一把。原來她竟是沒死!不止活着,還假扮白南再假扮白茉莉,她騙了他多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縱然心中再有疑問,懶秋風也不再多言,出手就是一擊殺招。
“這麼熱情呀,”白茉莉靈巧地避開,順勢還把裝藥的包裹收了回來,“好好好,我知道,你乍見我還活着,是萬分地歡喜了。”
懶秋風聞言,原本懶懶散散的一雙眼睛都被氣得瞪大了一圈,風度盡失。
白茉莉笑嘻嘻地把包裹背回肩頭,見懶秋風氣瘋了般,不管不顧地要追殺她,她便搶先竄出了門去。
懶秋風幾步追至院中,正捕捉到白茉莉□□溜走的最後一片衣角,她臨走了,還不忘囑咐:“記得去救東門煜。”
懶秋風憤恨地把手裡的佩扇都扔了出去,他恨不得手裡扔得是什麼火雷,索性再炸死她一回罷了。他氣急敗壞地大喊:“白茉莉,你個沒心肝的王八蛋,去死吧!”他喊得聲響大,嗓子都啞了半截。
什麼儀态風度全不顧了,他直勾勾地瞪着白茉莉消失的那處,心潮幾番起伏。
但他沒順幾口氣,就見那方才消失的白衣姑娘,竟又再次出現,手腕一揮,把他丢過去的扇子扔了回來,她還故作關切地責備他:“救人劫獄,沒有武器怎麼行呀。”
也是,懶秋風上前撿起佩扇,然後又當暗器立刻扔了出去!
這廂,白茉莉假扮白南,心滿意足地逗完了懶秋風,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往她的第二站。
第二站的位置也好找,春風三月閣的另一處後院,她曾經養傷住過的卧房,雖談不上熟門熟路,但她依稀是記得的。悄無聲息地避開各路護院,她潛到目的地,沒着急進去,反而是躲在窗沿下面,先打探些内裡的消息。
她聽屋内正有人說話,這人說:“閣主,剛是懶秋風所住那院傳出的聲響。”這人猶豫着還說:“他像是在罵……在罵白茉莉……”應該是漆苗。
但并沒人回應他,白茉莉聽見了微弱的呼吸聲,她知蔺小閣主定也是在的。
果然停頓了一會兒,漆苗又說:“閣主,該吃藥了。”
吃藥、吃藥,白茉莉配合地拍了拍她肩頭的包裹,吃完漆苗手裡的藥,她可還有這麼些,都等着他吃呐。聽聞蔺小閣主久病不愈,她可是把生煙翠藥架上的藥罐都拿了個幹淨徹底。
漆苗一言一語,耐心地勸上許久,白茉莉才終于聽見了蔺小閣主的聲音。和她印象中的青茗音色不同,他的嗓音喑啞,是灰沉落寞的病調。
他說:“放這兒吧。”
漆苗便是一聲長歎。他無奈地把藥放在案頭,又去點上了一爐安神香藥,才是退了出去。
屋門阖攏的聲響,與白茉莉開窗的聲響疊在一處,到讓她披裹着一陣細雨後的涼爽濕意,又悄無聲息地溜進了屋内。
她多年習武,動作也是習武人才有的靈巧無聲。進了房間裡來,她先擡眼掃了一圈屋内,發現與她走時别無二緻。蔺小閣主正躺在不遠處的床榻上,半截手腕搭在床沿,屋内昏暗,更顯得他皮膚有種病态嶙峋的瑩白。
白茉莉心中一動,沒往前走,轉身複把洞開的窗子關了嚴實。
屋内的清涼感覺漸次散去,白茉莉放心了,她卻聽蔺小閣主說:“把窗子打開些。”他尚沒覺察出房間裡換了人,短短幾個字,又掙紮着咳了一陣。
白茉莉不由蹙了眉,看來小鶴鶴是病得嚴重。不然,漆苗也不會向靖毫谷去信求援了。
蔺小閣主自顧自,堅持還問:“外面可是落雨了?”
白茉莉便說:“是。”
屋内靜了好一會兒,蔺小閣主的呼吸都更微弱了幾分。
近來他回想了許多與白茉莉有關的記憶,他是在一個雨夜裡撿到她的。
那時她受了重傷,為了躲避仇敵,藏在樹幹高枝上。他在凄寒雨夜中尋人,路過樹下,她的血水滴落在了他的後頸。他昂頭,她指尖的血水滑落,又是滴在了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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