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白茉莉平靜地看他。
蟹目濺愣住,臉上漸漸浮現出欲言又止的複雜神色。
白茉莉了然,先挑了個不那麼重要的問題,問:“你為什麼叫我娘‘懷素’?”
“……”
“她原本‘貴’為西域魔教聖女,難道還沒有名字麼?”
“自從被白伏歌從宿海郡救出之後,她就改了名字。”蟹目濺支支吾吾地,“她原來的名字還挺複雜,”他咕哝了一長串西域話,“是這個。不過,你問這個也沒意思,還是先走吧。等出了宿海郡,你想聽多少我都跟你說。”
白茉莉點頭,随他一起邁開步子。可她是一步一步緩慢着,邊走邊繼續問:“宿海一役,再次相見,你發覺她與從前有何不一樣了嗎?”
蟹目濺嘴硬:“感覺她心腸更黑,更不把我當人看,更對我非打即罵?”
其實他是知道的,自幼與他相知相識的那位魔教聖女,他珍而重之的小姑娘,早就葬身在了熊熊火海裡。當年白伏歌從宿海烈火中“救”出的,不過是一隻假扮成魔教聖女的模樣,擅長蠱惑人心的怪物罷了!
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當他聽聞舊時鈴聲的召喚,應約趕來。他在中原州朔城,百年白世家的門前,凝視着那位輕搖鈴铛的姑娘,心魂俱碎都不足以形容。她沒有開口,可他在腦海中聽見了她的聲音,她說:她臨死前,托我轉告你一句話。不過你得幫我,我才告訴你。
他應該把她當仇人,親手殺了她的。但最終他應承了下來。他幫她救出了白伏歌,後來幫她離開白伏歌。她抱着剛出生的白南,獨自去往西域。而他則來到宿海郡,窮盡餘下的一生,等待白茉莉的到來,完成她對自己的最後一個要求。
……
倏地,狂風似起,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四面八方席卷而來的風中都交雜着嗚咽悲鳴。
蟹目濺與白茉莉僵持,她不達目的不罷休,蟹目濺便唯有長歎一聲,道:“枉費心機,事與願違。”他目光沉重地看着她,欲言又止,“我隻能說這麼多。”
白柳兩家真正目的,并非與魔教合作,伏擊武林正道。而是用上一門精英的性命,助力白家的下任掌門人打破幻境,将那蠱惑人心,可令整個江湖都聽其号令的“怪物”收歸囊中。
但白家掌門費盡心機,也沒有預料:那怪物沒有将白伏歌認作主人,反是白伏歌逐步地被它所控!
……
白茉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純白色衣裳,沉默一瞬,再擡起頭時,她說:“我知道了。”
她口中響起急切的呼哨,在呼喚着白南的同時,她亦急步前行。哨音一轉,一白一紅兩道身影,從不同的方向彙集到一處,兩人一同朝着宿海郡的邊境返回。蟹目濺、和追趕而來的柳和靜緊随其後。
而在他們身後,隆動大地震蕩,憑空而燃的熊熊烈火成挾裹之勢,向他們追趕襲來!熱浪滔天,危險的燒灼氣息不斷逼近,而眼看宿海的邊緣在即,邊緣之外的世界,便是滿目的璀璨陽光,花紅草綠,一派和滿人間。
“咻!”
空中突然炸開一束煙彈!
鶴公子曾經給白茉莉展示過,那是三月閣中特制的小煙花,點燃升空,方圓十餘裡皆清晰可見。他跟白茉莉講說:一聲就代表“我想你”,兩聲代表“我想你想你”。他有一個貼身的小包裹,裡面裝了三支煙彈,他說:“如果連放三支,就代表我想完你,還在不停的想你想你!”
白茉莉有心數着,煙彈放過兩下,止息後,她倏地調轉前進方向,朝着煙彈發出的地方趕去——那是在宿海郡的另一處邊緣,但絕非他們當時離開茅草小屋的方位。
作者有話要說:鶴:害!甜甜的鶴公子誰不愛呢
第46章共鳴
依據早前何叔與白茉莉的商議,他可以為幾人帶路,去往宿海郡,但要留下一個人質做“保證”。他承諾不會傷及人質的性命,然而待鶴公子依依送别白茉莉,回到茅草屋,一擡眼,卻是對上了不知何時出現的懶秋風。
鶴公子不怕被綁架。惡人在側,危在旦夕,白茉莉冒險來救他,他為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可都是話本裡寫俗套了的姻緣,頂頂的宿命。但再一想想,又有哪個話本的主角嘴裡會塞着一條灰不溜秋的髒布呢?形象嚴重受損,鶴公子接受不了,瞬間就眼淚汪汪了。
他知懶秋風冷酷又無情,心思一轉,便對着心懷愧疚的亭姨哭。好大一顆眼淚——距離隔得遠,也能讓人瞧得一清二楚的那種,蓄在眼裡,要掉不掉的委屈。
亭姨被他看得戳心窩地不安,忙調轉視線,不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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