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煙翠怪叫:“你姐?!”
鶴公子一愣,也跟着柔柔地喚,“姐姐。”他眉眼盈了淺淡的笑,山水湖畫似得,手也不折騰衣角了,持矜地一站立,自成幾分傲雅氣度。
裝腔作勢!生煙翠抽空鄙夷他一眼。鶴公子若有所覺地看過來,平白受了鄙夷,他不羞不惱,反而徐徐朝他一笑。生煙翠一指白茉莉,鶴公子順勢投去目光,白茉莉正等着紅衣姑娘的回話,并沒覺察此處暗湧。生煙翠便是學着鶴公子方才的矜度,笑上一笑,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食指。
鶴公子笑意不變,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悶聲打了他一個猝不及防。
兩人打鬧間,便聽那紅衣姑娘猶豫地開口道:“好喝。”
古怪的發音,不似中原人。生煙翠腦中警鈴大作:莫不是……西域人?
不止如此,紅衣姑娘将她的一段白皙小臂攤放桌上,微附下身,另一手至腿腹間抽出一柄細刃短匕。她用目光示意白茉莉也伸出手。待白茉莉模仿她的動作,兩隻手臂并排平放一處時,匕首橫抹,劃出一道直線,劃開兩道血紅。
一隻閃爍的金甲蟲自她手臂的傷口處緩緩爬出來,頭頂的細須顫動,有無形絲線牽引般,它徑朝白茉莉的傷口爬去。它的體量輕小,兩隻手臂間的細微距離,它爬起來猶如翻身越嶺。
白茉莉伸出一隻手指,湊到它的面前。金甲蟲的細須碰一碰她的指尖,慢吞吞地爬了上去。她将它放在自個手臂的傷口處,金甲蟲便伏趴在傷口邊緣,發出一聲又一聲短促的鳴叫。
白茉莉抖一瞬,被生煙翠和鶴公子一左一右地按了住。
俄而,有一縷黑煙從淌血的地方升騰而起。随着黑煙的消散,白茉莉隻覺體内原本凝滞的真氣一絲一縷地開始翻騰湧動,直至澎湃地充盈滿她體内的每一處。
金甲蟲縮起四肢,後殼隻有半粒芝麻大小,一動不再動。白茉莉輕戳它一下,它伸出四條頭發絲細的短腿,順沿她的傷口爬兩爬,落下八枚紅點,又不動了。
紅衣姑娘伸出手指,要接它,它挪一挪後殼,爬動幾分,再次在傷口附近落下八枚紅點。
紅衣姑娘看向白茉莉,神情有顯而易見的哀傷。她問:“你要嗎?”
白茉莉問:“這是什麼?”
紅衣姑娘似乎不知該如何解釋,說了一句流暢的西域話,着重重複了其間一個詞。
生煙翠沉吟片刻,猜測道:“這是西域……”
說話間,金甲蟲艱難地挪動到了傷口的流血處,它一腦袋紮進去,将血迹吞噬幹淨。抖一抖,爬動的速度更快了些。
生煙翠即将出口的話轉個彎,笃定道:“西域蟲母。”
白茉莉嫌棄地搖一搖手臂,把金甲蟲晃到了桌子上。金甲蟲頭昏腦漲般四肢打叉,它身形變大了一點,蹭着白茉莉,試圖繼續往她手臂上爬。
那股契而不舍地勁頭……白茉莉不由看一眼鶴公子。
鶴公子不明所以,純良地眨眨眼:“怎麼?”
白茉莉曲起手指,毫不留情地将金甲蟲彈了飛。紅衣姑娘慌亂地去接,便見空中一條璀璨的金芒劃出一個弧線,原樣落回了白茉莉的手臂旁邊。
“你!”紅衣姑娘焦急地吐出三個字,“壞妹妹!”
白茉莉久違地運轉一番體内真氣,心滿意足地說:“瞧你連話也說不明白,不若讓我來做姐姐吧。”
紅衣姑娘氣惱地瞪她:“是我!”
“證明呢?”
“戚婆說的。”
白茉莉一指自個,笑吟吟地道:“要我說,這蟲蟲明顯更喜歡我诶。”金甲蟲終于繞着她傷口的形狀,爬滿一圈,血迹漸漸止了住。白茉莉手執了一個空杯,問:“要怎麼做?直接使喚它?”
紅衣姑娘說了幾句拗口的西域話。
白茉莉認真聽過,贊同地點頭,然後兩指尖捏住金甲蟲,直接丢進杯中,倒扣了起來。
紅衣姑娘拉着白茉莉,兩人一同擠在房間的角落。她掩人耳目,悄聲跟她說:“我沒有,你有,血脈。”
白茉莉卻是問:“你說你飽受族人欺辱,便是因為這個?”
紅衣姑娘遺憾地點了頭,她輕輕摸了摸白茉莉手臂上的傷口,道:“娘,我,但我不是。”
一胎雙胞,雙生子。
娘親選擇帶她回到西域,可她卻沒有繼承娘親的血脈,擁有支配蟲母的能力。族人憤而稱其為叛族者,逼死娘親,戚婆帶着她逃亡而生。
戚婆臨死前,告訴她:雖然西域已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但她可以去往中原,找她的妹妹。
幾經波折,她找到她,才發現她是白家人。白家尊為屹立武林的百年武學世家,因居于北方州朔城,故而俗稱北方白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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