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苦等了一會兒,沒奈何,嘗試爬上樹,蹬了幾腿,哧溜就摔了個屁墩。他顧及柳家和焦家的人馬相鬥之後,即将趕來,神色愈發顯得擔憂。末了,牙一咬,心一狠,他舉起那柄青竹傘,蹦跳着,往上戳戳點點。
白姑娘被戳了醒,迷蒙地又睜開了點眼。
少年墊高了腳,伸直胳膊,小小聲、迫切地說:“下來!”他的聲音帶了點青茗的成色,在如注雨聲中,似初春草,初夏荷尖。
白姑娘緩緩握住傘端,少年微微試了試,覺察她已經抓了緊,當下又是猛地用力下拽。
一道白影,自樹幹上掉落,結結實實地砸在少年身上。
少年被砸了個四叉八仰,倒在地上,白姑娘則安然地趴在了他的懷中。他抱着她,看着一片漆黑的無邊天際,噼裡啪啦地雨打得他睜不開眼。
他想起身,可沒力氣。
一種隐秘地、不足與外人道地歡喜,一種長盼難解地、徹骨地期願,充斥在他的心尖。他沒有笑,隻是牢牢地圈住懷中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三千字,又膨脹了,姒良變身女以良!
第9章初相識
白茉莉睜開眼時,自覺漫漫長夜還尚未過去,醒得過早了。眼前漆黑一團,她偏了偏頭,周遭也全是烏暗的濃墨色,不見一點兒光亮。
她又眨了眨眼,緩慢地坐起身。
垂簾,柔軟床榻,薄錦被,随她的動作,随窗外吹入的細緩風,隐隐散發出一絲極輕極淡的冷然香。
不遠處,有人驚訝地說了什麼。
白茉莉靠坐在床頭,專心地揉了揉額角,沒應聲。
那人離得近些,停在一步之遙處,關切地問:“姑娘感覺如何?”
是位少年。
他見白茉莉神色不佳,又道:“可還是難受?”抿了唇,他接着小心翼翼地提議,“不若我幫您揉一下?”他的語調有股白花雲林,青溪潺潺般的水意,微微打着水旋兒,皆作細小的缱绻讨好。
白茉莉嗅到他身上也有股冷香味兒,暗自推測,現下合該是他的住所了。然而她在腦中幾番回憶,都想不出何曾認識這個聲音。她索性換個話題,避開了少年的親昵,問:“幾更天了?”
少年為難地看一眼窗外天色,夕陽西沉時,火燒雲燃起了半片天空,頗為瑰麗華美。猶疑着說:“酉時一刻。”
白茉莉便是了然,他定是知曉了她看不得東西。她此時不止看不見,手中無力,體内原本澎湃的真氣竟也一夜之間消散了幹淨。
先前她在三月閣檐與焦光遠相鬥,刺傷了他,身上亦濺了一星半點的殘血。她習以為常,初時并不在意,卻沒料想那血中含有劇毒,不消片刻,她驚覺體内流轉的真氣開始一寸寸冰凍,周身發了冷,眼前發黑。耳畔嗡嗡聽不見人聲時,她腦中神弦也似斷開一瞬,步子踉跄不穩,跌落了房檐。
那之後……
少年眼看白茉莉的茫然神色,一字一句地提醒:“您受傷昏倒在路旁,是我把您救了回來。”他冒着傾盆大雨,謹慎又完美地避開城中的各路眼線,将她擡回三月閣。
話及此,少年心中原本還有些隐隐的驕傲,奈何——“大夫說您中了毒,您……”語氣灰灰地暗下來,“毒發”“眼盲”“功力盡失”一個個窮兇極惡的詞語,他實在說不出口。
偏生白茉莉還問:“什麼毒?”
少年的泛白指尖卷了衣擺,說:“不知。”
“如何解?”
衣擺松了開,少年垂着腦袋,喪氣地撫平被褶皺的一處:“不知。”
白茉莉不耐地蹙眉,斥一句:“哪兒來的大夫呀?”
“是閣中常給人看病的大夫。”少年心虛地小聲說過,又立刻補充:“不過,待鎖城期過,生煙翠他……生煙翠神醫會來三月閣,他定能幫您的!”
可惜了,白茉莉在心中嘀咕,她和他有過節。
彼時她曾因一時之故,氣得生煙翠跳腳,毫無風度地直罵:“以後救遍天下,不救你白家!”她也氣,譏諷說:“連我阿爹都救不了,白家要你何用!”生煙翠不甘示弱,再放狠話:“你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的醫術!不,你也不能侮辱我!”
隔天江湖傳言,白家白茉莉辣手摧人,侮辱了神醫生煙翠。
她給生煙翠飛鴿傳書:“是你在造謠我?”生煙翠回:“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玷污我?”她解釋:“我沒有!”生煙翠回:“那江湖如何傳言?”她回:“是你在造謠我!”生煙翠回:“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玷污我?”她解釋:“都說了我沒有!”生煙翠回:“那江湖如何傳言?”
而後幾年,她簡直懶得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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