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賊從她腿腹間抽出了那柄暗藏的細刃短匕,反之與她相抗,一時間刀劍蜂鳴的碰撞聲,不絕于耳。
白茉莉回了幾招,又要氣笑:那匕首她隻在飛賊面前用過一次,幾日不見,飛賊竟還惦記着。飛賊既然對她如此上心,糾纏不休,而她也想知曉飛賊身上所隐藏的秘密,那兩人不妨坐下來細談,打來打去總不是個辦法。
念及此,白茉莉劍鞘一橫,拉開兩人的距離,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請你吃酒,去也不去?”
飛賊止住動作,面紗之後,一雙眸子無聲地望向她。她神色淡漠,但眼角隐約泛起着一點水意,顯然是方才幾次吃夠了悶疼,讓她忍不住眼尾發紅,平白多出一絲可憐氣。
白茉莉心中啧啧,她可想不來,自己何曾能有這副模樣。一邊嫌棄,一邊偏生語調又柔軟幾分,問:“去不去?”
飛賊沉默地将短匕扔還給她,一指不遠處高聳、燈光璀璨的八角樓閣,古古怪怪地說:“那裡。”
白茉莉坦然地将匕首插回腿腹間的暗扣,笑罵:“你倒是會尋好處。”
隻是——
環顧一周,白茉莉感慨:眼見天色将暮,城中漸起躁動之意。待城門落鎖,鐘音起,十日之内,不知會是如何一片厮殺地。
兩人并肩而走,一路與形色各異的行人擦肩而過,途徑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店鋪商坊。女賊心無旁骛,反倒是白茉莉左瞄右望,直至看見一間牌匾右下落款“柳”字的武器坊,招手喚了小二過來,悄聲問:“柳家三公子現在何處?”
小二詫異地打量她一眼,問:“您是?”
白茉莉一抖衣袖,一枚令牌便滑落至她手中,給小二看上一眼:“我是‘這個’。”
小二驚喜道:“少夫人!”喊罷,他又尴尬地改口,“白姑娘,應該是白姑娘。還望白姑娘見諒,小人是替三公子激動呢。”
“嗯。”白茉莉滿不在乎地應一聲。
白柳兩家是先祖父輩結下的姻親,但因她祖父和柳家祖父皆為男子,而她父親和現任柳家主亦同為男子,這莫名奇妙的婚事便落在了白茉莉的頭上。
幼時,柳家為表誠意,每隔幾年,都要将三個兒子都送去白家,美其名曰培養感情。
柳老大是個武癡,仰慕白家武學已久,天天扯着白茉莉要切磋。見面就打,打輸了還要打,打赢了就拍着白茉莉的肩膀說:“妹妹,你最近修為退步,為兄很心痛。”
柳二熱衷于鑄劍,在家打赤膊,哐當打鐵,拖着幾箱鐵器來到白家,便在白家打赤膊,哐當打鐵。
白茉莉不堪其擾,指着安靜看書的柳三公子,說:“就他。”
柳三公子名喚柳和靜,人如其名,行事也是溫文爾雅,端方有度。自從被指了名,便是他奉柳家主之命,勤懇地趕去白家,培養感情。白茉莉不與他有多交流,自顧自做事。他也不介懷,請示過白家主,默默尋了白家百年間珍藏的典籍,細細翻閱。臨走,他不舍得看一眼藏書閣,看一眼白茉莉,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回了去後,再因着思念過度,大病一場。
由此江湖傳言,柳三公子對白姑娘一往情深。
白茉莉心道:是對她家藏書閣裡的文集一往情深,深情不移吧!
小二規規矩矩地回話:“三公子前幾日出城,現今怕是在回趕的路上。”
“今日可還能回來?”
小二緊張道:“白姑娘稍等,小人這就去問。”
白茉莉叫住他:“不必了。他若回來,你便讓他去三月閣中尋我。”
小二神色古怪:“您……”
“嗯?”
小二話語斟酌,挑揀着說:“白姑娘,這三月閣……去不得。”
“哈哈,别緊張,我不過是去吃杯酒。”那處雖為一風月所,但其間的酒品佳釀,絕非旁處能比得了的。想她順舟而行,半路不曾改道,一開始便是存了來此處吃酒的意思。
“小人沒有多想。”小二連忙解釋,心一狠,一咬牙,直接道:“白姑娘有所不知,這鎖城鐘響時,三月閣便要拍賣些金貴之物,閣中現今魚龍混雜,遠非平日裡的和樂景象了!”
聞言,白茉莉不由看了飛賊一眼。
飛賊若無所覺般,她雖立于白茉莉身側,但視線一直凝望着不遠處,淮揚城中最高的一處建築。
八角樓,三月閣,一寸光陰一寸金的銷金窟。
作者有話要說:白茉莉:我喜
第6章風流淮揚界(2)
淮揚地界的城門三年一關,鎖城鐘響時,所謂十日之樂。
少時,白茉莉一時任性,一時為求鲛人淚,也曾來此,見過那擇天競物的兇殘架勢。一文起拍,上不封頂,曾有的一次,壓軸戲碼是武林惡·奇木佛的項上人頭,有人喊出千金的價碼,說是買下之後要回家泡酒,在座諸位但凡有親朋命喪奇木佛之手的,皆可以半價的優惠,反買他的奇木佛頭酒,告慰親朋在天之靈。一時傳于江湖,引得諸方笑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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