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滢想起她半夜差人過來請聖上的時候倒是楚楚可憐,第二日就因為皇帝上朝之前去看了她一眼,論說也不是去瞧她,是去瞧延壽公主,就在自己面前明裡暗裡地炫耀,都有些唾棄自己夜裡那有些想勸聖上過去瞧一瞧的想法。
“沒本事讓官家到她宮裡坐一坐,倒有半夜來尋人的本事,那一副慈母心腸是擺給誰看呢!”
雲滢得益于奉令抄經,不會自己主動出去惹事,那王昭容再怎麼生氣,也不能闖到她的宮裡來罰她,“聖人一向自诩明理博愛,昭容就算是位份頗高,到了坤甯殿總也不能不講理的。”
岫玉深吸了一口氣,她的手落在雲滢的肩上輕輕揉捏,試圖叫她消一消心裡的氣,“這話娘子想一想就算了,可不能向聖上去說,如今昭容也算受罰了,您再伺候官家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有些話說多了,男人也是要煩的。”
雲滢不想居然被她猜中了心思,她本來早上聽到那番話的時候是有心記上一筆的,畢竟嫔妃間的事情很少會牽扯到尚在幼年的孩子。
公主出家或許也隻是因為請了些替身之後依舊會頻繁發病,倒教聖上覺得替身出家不能欺瞞過上天,才讓公主自己出家消災的。
“說來我也有些不明白,官家又不是将延壽公主廢了,她那麼傷心做什麼?”
岫玉微怔,突然想起來江宜則要她來服侍雲美人的時候說過這位姑娘的出身,大約對這些事情還不太明白,“往常公主出家,一般是恩澤其母的,要麼将公主母親的位份提一提,要麼賞賜嫔妃的外家。”
但是皇帝的聖旨裡,并沒有提到王昭容。
“娘子是以愛晉封,不知道官家後宮中冊封的傳統,服侍聖上的老人就算無寵,隻要是膝下養着皇子公主的,每次大封的時候是少不了一個名額的。”
隻不過是皇帝尚未到念舊的年紀,僅僅是在清甯殿六十大壽的時候大封過一次。
可今年是太後的六十五歲聖壽,宮中人也會猜測皇後會不會向聖上請旨,冊封宮中的嫔妃。
聖上這時候将公主暫且交由已經做了道士的妹妹撫養,公主年幼不能離宮,将來或許等長公主離宮後還會給公主另外找一個嫔妃作為養母。
明顯這份冊封名單上是不會有王昭容了。
雲滢低首不語,她隐約能猜到皇帝的意思,那些憑着資曆的嫔妃到了高位就愈發不好晉封,王昭容入宮就是正二品九嫔,但一直到現在也隻是九嫔。
她再升一升就該到昭儀或者是從一品的婉儀婉容,将來等到延壽公主出嫁,一個妃位也該有的。
“那也是她活該,誰叫她仗着生養公主就來搶人的?”
雲滢抛掉心裡想着的那些事情,宮人端來了水請她淨手,她也該準備去進行每日的抄經了,“昨日叫碧桃給太妃送經,太妃娘娘有說些什麼嗎?”
她知道楊太妃并沒有懲罰自己的意思,甚至不是每日會翻看這些送來的經文,但到底其中是有皇帝抄寫的那半卷,她心中并沒有底。
“太妃娘娘身邊的侍女送進去之後回來同奴婢說,太妃誇娘子的字很有進步,越寫越好了。”碧桃在屏風外面聽見雲滢說起她,忙進來回話,她有些苦惱地回想太妃的原話:“好像說您是漸入佳境。”
這就不是在誇她了,而是在誇皇帝,而且誇的還是官家為了仿照她而寫的有些潦草的禦筆親書。
“這可難辦得很,官家也不是日日都來的,我哪能天天都寫這麼好?”
雲滢本來抱了僥幸的心思,以為太妃昨夜是沒有閑心來瞧的,現下反而有些赧然。
聖上午後到了她這裡,宮中人是都知道的,想來太妃也清楚得很。
等江宜則再替聖上往群玉閣送東西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位雲美人在書房裡對着皇帝舊日的字迹端詳。
白皙的指尖都沾染了墨痕,甚至微微磨出來一些寫字的薄繭,這麼用功,可寫出來的廢紙比擺在旁邊的佛經頁數多上許多。
“都知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雲滢讓人給江宜則上茶看座,她知道自己這模樣有些滑稽可笑,但并不怕展示給江宜則瞧。
江都知瞧見了,等同于皇帝也看到了。
書法這種東西不是人寫十天半個月就能突飛猛進的,皇帝又偶爾會來看她,這種緩慢的進步就愈發不明顯了。
有時候刻苦用功确實是要叫别人知道才行的,才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宮人端來了銅盆,雲滢臉上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浸在香花水裡洗了幾遭,匆忙擦幹了手,江宜則身後的内侍拿進來一個盒子,她也不曉得那是什麼東西。
“奴婢是替官家來給雲娘子送佛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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