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姜遞給老闆一個紅包,道了句生意興隆。老闆道謝,以目詢問均姜這位貴客身份。
“那位謝少将軍。”均姜輕聲道。
他上回到京,逢出現就是焦點,是以早留了名聲在四九城。
老闆即刻領悟,面上堆了笑,欲要開腔,樓梯上已下來幾位北來的将門公子,笑着招呼道:“骛清兄在奉天走得急,連聲招呼都沒有。這不,大家為你,都追到北京來了。”
謝骛清微笑着,摘下手套,和其中一個象征性地握了下手。
下來的幾人看到穿着披風的何未,見狐狸鑲邊遮擋下的女孩子的鼻尖和嘴唇,還有尖尖的小下巴,都被驚豔了一把,想撩起那礙眼的狐狸毛,見一見女孩子的眉眼。不過也就是想想,謝骛清的人還是沒人敢不打招呼就結交的。
“這位是?”握手的人笑着問。
謝骛清笑而不語,手扶在她肩頭,低聲道:“此處人多,先去包廂。”
何未被人引薦習慣了,難得體味到這種被“藏”的滋味,抿着唇一笑,微微點頭,帶均姜上了樓。她走到半途,順着樓梯往下望了他一眼,正見謝骛清也瞧着自己,似不看到她進包廂就放不下心似的。
她心軟乎乎地,進了第一官。
因今日都是身份要緊怕刺殺的客人,包廂已在觀戲那一側的木欄杆前懸了湘簾,不給樓下見這裡全貌。
“好像是鄧公子來了。”均姜為她脫下披風,自簾邊縫隙瞧樓下。
何未輕推開簾子邊沿,看下去。
真是久未露面的鄧元初,他戴着副玳瑁邊框眼鏡,臉上胡茬被刮得幹淨,襯衫和西裝都是為見謝骛清新換上的。他面上帶着一貫的微笑,少了意氣風發,多了幾分京城公子随波逐流的風流頹敗的氣息。這是在京中常見的,是前朝王公貴族和下台的軍閥公子失了權勢後,坐擁家财、不問前程,整日泡在翠暖珠香裡養出來的氣息。
謝骛清被圍攏着,一時難抽身。
鄧元初兩手插在西褲口袋裡,百無聊賴地瞧着池子裡,擡頭掃一排廂房上,意外對上了何未的視線。他一笑,索性不再等,先上了樓。
進了包廂,鄧元初先道歉說:“昨夜宿醉,你叫我時,還沒醒過來。”
他身上根本沒酒氣,何未沒揭穿他。
他說完,又帶着歉意說:“當初清哥把你托付給我,這一件小事我都沒做到,卻讓你用外交部的關系照應了我,這一樁事還沒來得及道過謝,今日一并說了吧。”
簾子外,一雙軍靴出現,謝骛清對着林骁和跟随而來兩個軍官說:“無論誰來,都說我在見要客。”
鄧元初聽到謝骛清的聲音,回身,望向珠簾後的謝骛清。
他挑簾進來,看到鄧元初,微微歎了口氣。
鄧元初眼微微紅着,雖着西裝,卻還是雙腿并攏,敬了個軍禮:“謝教員。”
謝骛清颔首,将披着的大衣脫下,丢在看戲的高背椅上。他一言不發地将軍裝解開,裹在身上幾個小時,腰腹上的傷不透氣,使人不舒服。
他下午喝了酒混茶,眼下是茅台燒的香和桂花香在一處,将包廂裡經年累月積攢的煙土香氣壓了下去。他眼裡像蘊着散不去的酒氣,面格外白,唇角微抿着,有着往昔在保定做教員時的嚴肅和冷靜:“原想挑個日子單獨見你。未未太擔心,等不了。”
謝骛清站到鄧元初面前,注視着他:“是不是在北京遇到什麼麻煩了?”
第31章雪夜照京華(3)
鄧元初眼更紅了。
接下來就是他們師生的事了。
她尋了個由頭,從包廂處出來,讓他們單獨談。
候在二樓樓梯口的老闆見何未出來,笑着寒暄:“二小姐近來不大見到人,是不是常去廣和樓,忘了我們了?”她笑:“去年年底去了天津,在九叔那裡住了許久。”
“九爺可還好啊?”老闆一聽九先生何知卿,面上笑意更濃。
“挺好的,”她回答,“遛鳥玩貓,還有嬸嬸陪着,比在京城自在得多。”
“那敢情是好,”老闆道,“早年我到北京城,九先生的宅子每日裡都是流水宴,一年四季不停不休的,也不管來的是誰,富貴還是落魄,隻要上門都有一雙筷一杯酒,那等光景再見不着了。如今的顯貴不像顯貴喽,還是九先生這種老派的像樣子。”
“難得見人回憶這個,過去都說我九叔傻。”她笑。
“說便讓人說去,自有人記得九先生的好。我至今都記得餓得吃不上一口飯,在你九叔府裡吃的那個醬肘子,能記一輩子。”
老闆見她眼望四處,跟着熱情問:“二小姐出來,是想吩咐什麼?”
“他們在裡邊談事情,我便出來了,”何未看包廂後邊的散座兒,“想找個位子坐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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