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你都為國捐過軀了,今日,當為自己活一回了,”二姐姐輕聲道,“這兩張船票可不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在這時局裡,人家女孩子是冒了風險的。你當知恩。”
……
屋外頭,何未實不想聽,卻不得不聽。
先是聽到一句送海棠,她聯想到,既然送花,應該是送給女孩子的。
謝骛清像在肯定她的想法,跟着說:“沒必要見到女孩子在我身邊,就胡亂想。”
隔了會兒,又承認說:“是,我和她單獨在一個房間相處過。”
何未聯想到白謹行說的胭脂堆、榮華洞,複又想到謝四小姐說的,謝骛清被人騙到房裡的事。她約莫猜到,此刻屋裡的人應該被準女朋友誤會了,正在費力解釋。
……
第5章燈下見江河(2)
謝骛清聽着外邊刀叉觸碰的細微聲響,約莫知道,她開始吃東西了。
謝家隻有一個被衆人保護的角色,就是四姐,不是他。四姐認為這裡不像在六國飯店一樣被監聽,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反倒能解除那些人的戒心。謝骛清不一樣,他所說的每句話,都在心裡走上幾圈,因為曉得隔線有耳,隔牆同樣有耳。雖然牆外旁聽的人,對他來說還隻算個剛長大的女孩子。
“那晚的女孩子是什麼來曆?”謝騁如轉而關心他的風流事,“父親若聽說了,我好知道如何替你讨饒。”
“不是很清楚,”他平靜道,如同也在聊着一段露水,“一夜的事,不會有下文。”
“人家若動了真心,再找你,你預備如何辦?”二姐聲音裡,夾雜着擔心。
從這表露的語氣,他明白,那夜遇襲的險情,二姐已知曉了。
他不大在意,說:“在我這裡動真心,都是有來無回。打發得十分幹淨,不值得二姐問。”
“是麼,”謝騁如略安心,“那便好。”
“二姐若關心我,”他說,“不如幫我接一個在天津女孩子,過去的同學,眼下在這裡做醫生。你見過一回,姓秦。”
“那位小姐?”二姐領會他想要找一位醫生上門,柔聲道,“這人我記得,後來單獨找她喝過茶……你啊,該收心了。風流要有度,這個度過了,會惹麻煩的。”
“隻是許久未見,難得來天津,聚一回。”他說。
……
同學和姓氏都是随口講的,重點在醫生。
他受傷的事必須壓下來,若被張揚出去,勢必讓人認為謝家不過是紙老虎,獨子一入京就差點斃命,那日後全要欺負到謝家頭上,家人再難安甯。
此事沒讓四姐知道,是不想讓她認為弟弟為換她走,被困于險境,因此而傷心内疚。所以他瞞了幾日,以送姐登船為由來了天津,正想晚上找機會尋個醫生,既然二姐先知道了,省下他不少事。
謝骛清挂斷電話,接着翻找籃筐裡的報紙,挑揀了四五份,在手裡掂了掂,最後減成一份。不能讓她坐太久,免得讓監看的人誤會兩人關系親密。
但此刻讓人家走,怕她和小外甥一樣小孩子心性,多心多想。如果隻給她一份報,他在一旁陪坐,沒多會兒她必然覺得無趣,主動告辭。
何未在外間,先領悟到電話那頭是他二姐。
再聽,卻更料定,他完全不像謝四小姐說的那麼……純良。
謝骛清拿着份報紙露面,兩人乍一對視,她臉熱起來。人果然不能做偷聽的事,心虛得慌:“我想起來,有兩位客人想換房間,他們這些人喜好不同,房間擺設都要換。還是要去看看,不然定不下心。”
她拿起餐布,認真把茶幾上殘留的水迹擦了:“幫我和你四姐姐解釋。”
全程都是她說,謝骛清看着她說。等她全部說完,他把報紙擱到茶幾上:“我會同她講。”放完,一手斜插在長褲口袋裡,一手替她開了門。
何未從他眼前過,擡眼欲告辭,見他低下頭來瞧自己。
她想了想,說:“晚上有茂叔陪着我和蓮房,不會打擾你。”
本想說你難得來天津,安心和朋友聚,但轉念一想,這不是坐實了自己在外頭聽了全程。當然,她在外聽,他必然知道,人家都沒想着要避諱。
謝骛清不知怎地,被惹得笑了,那雙眼睛直視于她,笑着、低聲說:“好”。
謝騁如顧念弟弟的身體,急着将事辦了。
謝骛清洗完熱水澡,人便來了。他直接穿着白浴袍開門,見走廊燈光照着的一張格外漂亮的女孩子的臉,曉得“老同學”來了,于是問:“二姐派車送你來的?路上可遇到什麼麻煩了。”
“沒什麼,”女孩子以方言,輕柔道,“就是來前喝了兩口酒,怕要借住你這裡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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