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王立迩也傻了眼,一時不知道該先幫甘霈取下那隻已經跑到了他頭上的蛐蛐,還是先讓自家哈哈大笑的蠢兒子閉嘴。
王滕卻管不了那麼多,一邊笑的前仰後合,手卻伸進了自己的袖子裡,瞬間打開藏在裡面的蝈蝈籠。
“唧!”高亢地叫喊着,另一隻蛐蛐目标明确,直奔向自己的好兄弟而去。穩當地落在了甘霈的頭上,和剛才的蛐蛐控訴自己在籠子裡的生涯。嘹亮的歌喉,在甘霈頭頂上響得歡快。
長松院内,輕啜一口茶,賀蘭故意低頭不理人,晾了面前的甯若菡好一會,才緩緩擡頭。正打算矜持地讓她起身,卻見她壓根沒有畢恭畢敬地彎着腰,當即皺起眉,“甯若菡,你倒是越發放肆了。”
“兒媳不敢。”欠了欠腰,甯若菡斂着下巴回答,“不知母親喚兒媳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有什麼事情?喊你來向我請安服侍不是你該做的嗎?”輕哼一聲,賀蘭看清了她今日的裝扮,心中暗道一聲奇怪。在她的記憶中,甯若菡自從大婚之後,一向都隻穿些顔色素淨的衣服,梳妝也是偏沉穩的。
可今日呢?一身茜紅色的襦裙,上着珍珠白的外衫,襯出她的好膚色。耳邊多了串流蘇發飾,晃動起來聲音輕靈,若不是梳着婦人的發髻,被當作未出嫁的姑娘也是可以的。
“夫人先請坐吧,很少見夫人這樣穿着,倒是讓人眼前一亮。”眼看着氣氛又有些僵持,趙嬷嬷忙笑着打圓場,寬慰甯若菡幾句,又看向賀蘭,“夫人向來是最孝順恭敬的,老夫人何必多想,給自己置氣?”
端起茶杯,賀蘭嗔怪地看趙嬷嬷一眼,卻也不再多言,轉頭讓一邊的丫鬟抱來幾冊賬本。“既然你說了,這管家權你要交給我,那我也體諒你剛遭遇喪事,替你管上一管。”
忍住了心中的笑意,甯若菡點頭聽她講,明明賀蘭對自己諸多不滿,巴不得能夠親自掌管家中的所有事情,何必說得像是在體貼她一樣。
“今日叫你來,就是想要你說清楚,這些賬本都是如何記的。”自認為端足了架子,賀蘭仰着下巴問道。
低頭一笑,甯若菡心中清楚,賀蘭從未管過這些事情,如今問得含蓄,其實是想讓她說明白,管家的主母到底都要做些什麼。甯若菡也不拿喬,上前大緻上把賬本分成三摞。
“按照我的習慣,賬本大緻是分成三類的。左邊的這些,主要是記侯爺的俸祿和母親食邑的收入,都是由朝廷撥款,很是清晰好記,所以我一并也記了家裡庫房的東西。”甯若菡一面說,轉頭向小福使了一個眼色。
小福明了她的意圖,福了福身子就轉身離開。
“中間這些,主要是來記府中的開銷。其中最主要的一部分,就是所有人每月的例銀。家中人口簡單,除了母親,侯爺,妹妹還有我,就都是些下人了。如趙嬷嬷這樣的老人,還有小福、成文這些貼身伺候的,也不過九人,每人一月一兩銀子。”
聽着甯若菡講,賀蘭卻是不由自主地先皺了眉,端起杯喝茶的動作更頻繁。
“再往下的,就是平日裡灑掃、做飯、針線的二等下人,一個月一吊錢就好。比這還往下的,往日裡用來跑個腿傳些話的下人,每月五百錢。還有些做不成事,年紀尚小的,隻管包了他們的衣食住行就好。”
說到這裡,賀蘭臉上的不耐煩更明顯了,甯若菡看得清楚,口中的話卻沒停,“可是衣食住行,也是嚴格有劃分的,每年需做幾件衣服,做的衣服用哪種料子,都大為不同,母親以後可以細記。另外所有下人們收到主子的賞賜,也都得記錄在案。”
“妹妹這些日子不在府中,但她的例銀都是照例寄過去的。”賀蘭此時已有些坐不住了,甯若菡心中愈發好笑,起了些調皮的心思,“這些還隻是下人們的例銀,還有府中采買,各門各類,花銷多少,買入多少,每月都……”
“行了,這些賬本記的是什麼我都清楚了,往後再細看就是。”終于打斷了她,賀蘭喘一口氣,又轉向最右邊的一摞,那些賬本更厚,“那些呢?”
心中的笑意險些藏不住,甯若菡輕咳一聲,“這些,主要是侯府名下所有的房産、土地、莊子、鋪子等。算起來更為繁雜,先是要分清楚誰名下有哪些,然後要分門别類記清楚,土地采買種子、招租佃客花銷多少,收成幾何,收成又是如何分的,賣了多少,我們自家吃了多少。”
說到這裡,甯若菡亦是有些口渴,轉身拿起一盞茶飲盡。
正當賀蘭以為她說完了的時候,卻又聽到甯若菡的嗓音繼續,不由轉頭看一眼趙嬷嬷,望見了滿臉同樣的詫異和煩躁,她們都沒有想到過,管家竟然這麼瑣碎繁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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