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忠義說:“此次事件我覃家負主要責任,無論如何,祈司長的家人安全找到了,我以為此事可以翻篇了。”
覃家負主要責任,也幾乎傾盡全力地找人了,他們沒有意見,其他人也不好翻水花,大家面面相觑,知道這種小事根本不會傷到司魚院什麼皮毛,就算她祈喬當衆出爾反爾,其他人又能怎麼樣呢?
還不得捏着鼻子和人家合作?
韋欣連入主頻道:“真不知道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吵的。海邊開會就是這點不好,會堂裡容易進一些蠅蟲。”
祈喬沒連麥,也沒變臉,她目光直視前面的屏幕,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大家這下明白了——這位新任的司長第一次開會就打算抱團呢,她一直不說話可不就是在觀察多少人站她這邊替她說話?
眼下結局已然成為定數,人魚委員會會長明顯是祈喬那邊的人,特科院不成氣候已經成了炮灰了,覃家沒和祈喬結仇反而投靠了她,特醫院不用說,早在幾年前就被收歸司魚院了。
放眼大陸内,似乎沒人能和她們抗衡。
竊竊私語聲弱了下去,主頻道的交流終于被清了屏,一個特殊頭銜的發言人接入了頻道。
竟然是黃仁壽!
一向不屑于參與這種小打小鬧的黃老隻在主頻道說了一句話——祈司長已經上報過此事了,此事不必再說。
一語定音,會堂寂靜。
祈喬目光終于動了動,她調整了坐姿,歪頭看向了一個人——五位主席位裡,有一位留着短發的黃袍僧人,正是人魚委員會内院的長老之首。
祈喬覺得此人有點眼熟,但還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注意到祈喬的目光,那僧人朝他笑了笑,由于兩人之間的距離略微有點遠,僧人隻能通過打手語交流:“這麼多年過去了,祈司長可還記得當年的四六七案?”
祈喬臉色沉了下來,因為她通過對方的唇語讀出了那剩下的半句話——替我向廖老司長和另外的四百六十六位亡魂問好。
“東亞東亞守望人類命運與抑減負量态組織會議第十五次會議現在開始,請全體起立歌唱禮頌。”
會議主持者的聲音在會堂響起,祈喬跟着衆人一起起立……人魚禮頌
是高級别會議應當有的排面,韋欣她們内部召開人魚大會時,集體人魚會進行頌歌,現下這種會議不可能把所有人魚拉來唱歌,隻能在主屏幕上播放音頻。
人魚的歌聲悠揚空靈,祈喬在這種背景音裡回憶起了自己的前半生——她的童年活得狼狽,常年輾轉在各大孤兒院裡,當時的小女孩隻覺得奇怪,為什麼院裡的所有孩子都沒個固定居所?每當她認熟幾張臉後,那幾張熟面孔便被送走了,包括她自己,也是憑着運氣在各地漂泊。
祈喬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想,現在猝不及防被人押着脖子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皆是屍骨——同伴的屍骨。
逢春計劃不知道已經開展了多少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參與進來,被迫的,自願的,不經意被拉進來的……這棵淬毒的大樹根生了無數枝系,沒人庇佑的孩子們便成了這棵毒物的養料。
祈喬那一批共有四百六十七人,她有幸被老司長廖向明選中,成了預備傳薪人,因此僥幸撿回一條命。
逢春計劃是為了給那些人囤積年輕的軀殼,而傳薪計劃則是專門針對有重大貢獻的“偉人”的,被列入名單的人物必須選一位自己的傳薪人——鍛煉對方的才能,手把手培養對方,方便将來接自己的班。
傳薪計劃的初衷是好的,是為了在這個世道留下更多有才能有魄力的人把控人類命運,但當這個計劃成為強制性的時候,事情就開始走向不對了。
願意去為後世培養人才的那些人自然會竭盡全力,不願意參與的那些人自然也有自己的道理,可能是壓根沒選好合适的人,也可能是沒那個心思……這事兒就像養孩子一樣,不願意養的總不能逼着人家去配種吧!
那些陰間老東西們還真敢!
他們把傳薪計劃改成強制性的——有子女的培養自己子女,沒子女的從逢春計劃的實驗品裡面找,總之得有個把柄留在組織裡。
畸形的上下級關系終于發酵出了毒瘤膿水,直至幾年前,有一位激進人士直接把自己的傳薪人丢去了逢春計劃的驗體組裡,表面和氣的培養人與傳薪人終于撕破了臉皮。
以前作為傳薪人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到後來,做傳薪人跟認賊作父一樣難堪,因為被選中當培養人的,幾乎全都出自孤兒院,而這個“父”也由不得他們選擇。
遇到實在不合拍的,傳薪人隻能捏着鼻子在其手底下做事,運氣好一點的能撿個生活,運氣不好地就會被送去逢春計劃當驗體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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