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空很藍,可這并不是一個值得銘記的日子。
樊月感覺心一陣絞痛,她微蹙着眉,眼裡都是悲傷。
薛思成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
“警方做了有力的調查,發現該女生處于離異家庭。父親是某商業大亨,對該女生經常進行毆打,有着嚴重的家庭暴力傾向。警方猜測,女生身上的多處傷痕來自于此,相關醫護人員正在對該女生屍體進行檢查,相關内容請轉播本台記者。”
接着,鏡頭切換至記者:“我的背後是醫檢人員,我的手上有一份最新的報告。該報告顯示該女生身上傷痕共有七十一處,多以肉搏造成的淤青,還有少許器物擊打的痕迹,除此之外,這些傷痕多是隐藏在衣物之下,從外部幾乎看不出來。”
樊月想到了李一婷手腕上的那道淤青,如果那時候再多問她幾句會不會好一點……
她還說有機會要告訴自己她身上的故事,樊月在等她親口告訴自己,而不是以電視報道這種方式……
電視上播放事故現場的照片和視頻,雖然被打了馬賽克,但依稀還是能看見地面的血迹染紅了少女的淺色衣服,她的四肢軟軟的垂着,醫生将白布蓋在她身上。
樊月自己也沒意識到她緊緊握着拳頭,眉頭擠成一個“川”字。
“樊月,樊月……看我。”薛思成捧着她的臉,說:“那姑娘現在去了天堂,她會在那個世界過得很好,她會有愛她的爸爸媽媽,還會有很多好朋友,她會健康長大,做一個了不起的姑娘。在那,沒有人敢欺負她,知道嗎……”
樊月嘴角向下一彎,眼角的淚順勢就流了下來。
隔壁床位的大叔看了他們一眼就轉了回去,畢竟在醫院見到了太多生離死别,有些人早已麻木。
薛思成抱着她,樊月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肩頭,這一刻,所有的安慰都是無力蒼白的。
樊月隻是在想,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如此不公平?有人一出生便榮華富貴應有盡有,而有的人一出生便要嘗盡疾苦卻不得善終。
一切有關暴力的東西,都是那麼的令人痛恨,它讓無辜的人墜入深淵,讓身處無底洞的人見不到光明與希望。
可偏偏,總有人以此為樂,以消磨别人的生命為樂趣,以施加痛苦為獲得快感。
真是令人作嘔。
薛思成在她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撫慰着,像是在哄小孩一般揉揉她的頭發。
“我本來可以救她的……她給我打電話了,可是我拒絕了她……”她抽噎着。
“不是你的錯,樊月。你沒有任何的錯,錯的明明是這個扭曲的世界。”
“就那麼一下,隻要我早那麼半個小時也好啊……”
樊月深知,他們都是在黑暗裡踽踽獨行的人,正是能感同身受,樊月才想幫助李一婷,她以為她可以救得了李一婷的,她以為自己能拉那個姑娘一把的。
她以為李一婷可以像自己一樣,從黑暗裡爬出來的。
可是沒有。
“我以為我這麼做是對的,我以為我做了對的事,可我好像錯了。”
“樊月,你不是對我說,那女孩說過,她從不認為死亡是件不好的事嗎?我們活着的人又怎麼會知道死亡是終結,而不是一種新的開始呢?”薛思成的聲音很溫柔:“她隻是開始了一段新的旅程,而還在這個世界的我們也應該要享受這一份舊旅程。”
第38章chapter38
樊月出院後,在家窩了兩天,那兩天她幾乎時時刻刻都在看手機,為的就是能第一時間了解到李一婷的消息。
但一切都毫無進展。
警方開始着手調查李一婷的父親涉嫌家庭暴力的部分,而從她父親那裡獲取的證據少之又少,單憑鄰居口中的三言兩語不足以說明什麼事實。
除此之外,李一婷所在的學校也備受警方的關注。從老師和同學口中得知,李一婷平常沉默寡言從不與人社交,也沒見她有過什麼朋友,她的父親更是從來沒有參加過家長會。
又是這幾個詞,沉默、安靜,樊月以前真的很痛恨諸如此類的詞語,就像某個不好的标簽挂在身上,她怎麼甩也甩不掉,一直跟了她二十年。
她想,李一婷會不會也是這樣想的。
樊月自認李一婷很像初中時的自己,每天郁郁寡歡,總是想尋短見,那個時候的樊月甚至有拿小刀在自己胳膊上劃痕。
可是,樊月憑一己之力沖破了黑暗的牢籠,而李一婷沒有。
她還那麼年輕,甚至不到成年,她有一張最美麗的臉龐,卻沒有一副最洋溢的笑容。
樊月真的替她惋惜,替她悲哀和難過,也替她仇恨那個給了她生命卻沒有好好愛惜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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