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有些緊張,像是喘不過氣一樣。
“别緊張。”薛思成說。
樊月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隻回了一個“嗯。”
樊月上台的時間比較靠後,她在台下看了一些同學的演講,大家講的都很好,邏輯清晰,主題突出,情感分明,再拿自己的稿子比一比真的相差太遠。
等到差不多快到樊月時,她起身離開了座位,幾個人紛紛為她加油鼓勁。
樊月站在舞台側面的幕布後,看到密密麻麻的的觀衆坐在台下,她感到雙腿一陣發軟。
她是真的難以忍受被衆多目光相視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窒息也讓她發慌無措。
她默默閉上眼,做了幾個深呼吸,在心裡告訴自己:樊月,别緊張,你可以的。
在她前面的選手演講結束,觀衆席傳來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主持人在台上拿着話筒應聲接道:“下面有請來自藝術設計學院的選手——樊月!大家掌聲歡迎。”
觀衆席再次傳來一陣稀碎的掌聲,随着這掌聲,樊月從舞台側面走上前方,接過了主持人向她遞來的話筒,她禮貌緻謝。
待舞台上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緩緩開口,聲音有一絲顫抖:“大家好,我是17号選手樊月,來自藝術設計學院,今天我演講的主題是《我的恐懼》。”
一句話結束,樊月忽的聽見下方傳來一段口哨聲,而後就見周銳舉着手給她打閃光燈,這還不重要,樊月沒想到的是尹菱歌居然也跟着打閃光燈。
樊月決定收回她之前的的話。
感謝個屁,才不感謝認識他們呢!
她選擇盡可能的忽略掉這兩個人的存在,卻發現根本做不到。樊月視線的右下角一直有兩個光斑來回閃爍,她不可能忽視。
但她卻發現自己好像沒那麼害怕了,因為注意力的轉移,撫平了心理的困擾。
樊月松了口氣,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我想,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都有害怕的東西,像女生害怕小蟲子,還有些人恐高,又或者有些人恐婚。當然,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沒有誰是無所畏懼的,大家都是平凡而普通的人,有所害怕是人之常情。”
樊月快速掃了觀衆席的前排位置,由于下方光線太暗,她無法準确定位薛思成具體位置。隻能按記憶将視線大概率的停留在前排右下方。
她說:“你們聽說過社交障礙嗎?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一些原因讓我對同齡人有着巨大的恐懼,你們知道那種感覺嗎?家裡人不理解,朋友不理解你,無助,孤獨,痛苦,這簡簡單單的幾個詞難以概括我的境遇。
“因為害怕,我時常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下學、一個人出去玩,因為隻有這樣盡可能的減少與别人的接觸,我才能盡最大努力來減少病發的可能性。即使我斷絕與很多人的來往,也依舊難免要參加集體活動,每當這種時候,我額上開始沁冷汗,不止如此,手心、後背也開始沁冷汗,我的呼吸不勻稱,我需要大口大口的向空氣中奪取盡可能多的氧氣,我的心髒像絞在一起,有時還想吐,可是我什麼也吐不出來。”
樊月一直看向黑暗裡的某個角落,她相信薛思成也在看她。
樊月的臉上沒有表露出過多的感情,卻依舊能在她的聲音中感受到了苦難過去後留下的苦痛。
她說這麼多就是講給他聽的。她就是故意邀請薛思成來聽她演講的,她要時刻提醒薛思成,他做過的事犯過的錯一直都存在,永遠也不會抹去。
樊月相信,薛思成沒忘,隻是記憶變淡了,那她的目的就是要加深這段記憶。
“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恐懼,要是有人問我恨嗎?我做不到假裝釋懷假裝大義,我會告訴他:恨,我有時真的好恨這個世界,恨每一個人。”樊月握着話筒的手指微微發力,指尖泛着紅,語氣帶着少見的怒意:“我經常質問這個世界為什麼要讓我變成這個模樣,我不善良嗎?還是哪件事做的不夠好,不夠出色了?沒有人會給我回應,因為這個世界有時候過于偏袒惡人了,讓受傷害的人默默承受一切結果。
“沒有人知道,我有多害怕,有多想逃,又有多想離開這個世界,可是,我這個人有些偏激的固執,我還是相信這個世界有着我不曾見到的美好。”她語氣轉平:“比如:買菜時街邊的奶奶會多送我幾根蔥、流浪的小貓小狗會蹭你的手臂像你渴求一些安慰、還有遠方的山頭落日的餘晖很美。”
她微微一笑:“我受到過很多的嘲笑和質疑,也遭到過很多的冷眼,甚者還有言語的攻擊,說實話,初中那三年我過得并不是很好,即使高中後我的病情逐漸有了好轉,我的性格卻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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