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皆用散套,對,如此便好……”
“起針在這,那麼落針便要在那,大人算着些間距……”
燭火燃了一夜,待不知何處吹起的袅袅炊煙升起時,才被窗牖漏進的風個熄滅了。
然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處差别,借着晨光熹微,調整着最後收尾的針線。
“好了!”
沈若雙收回最後一根線頭,滿意拍手:“大人當真是長安男子類女紅第一人,首次參與便能繡得如此完美繡作一副!當真是天賦異禀、才華橫溢、與衆不同、同——”
“好了,你且先回去。”
打斷别人的話語可能是錦衣衛必備技能,謝瑜揉了揉太陽穴,這一夜他也是用力過猛,此刻隻覺得眼力有些許的不濟。
“我方才說錯了!現在還差最後一步!”沈若雙蓦然想起,唇角漾起燦爛的弧度,從腰間的荷包中拿出一枚印章,在柔緞角落處留下紅色印記:“這下就是真正的大功告成了!”
“你做了什麼?”
謝瑜不過閉了閉眼,就見她拿着沈氏繡莊的印章笑意嫣然得颔首,他猛然起身,就發現已然被她得逞,語氣不由帶上幾分狠勁,“本官許你沈氏在上面落款了?”
沈若雙不解:“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可以不認我這個師傅,但是你不能說這作品是出自你一人之手啊,我沈氏的落款自然是要的!”
笑話,不然怎麼在壽宴上大放她沈氏異彩?
要她這麼多提心吊膽、通宵達旦的作品最後還不挂上她的名?那她是在為愛發電麼?
謝瑜睨着那四方小印,此時也穩定了下來。
細想既然皇上和太皇太後都指名要看她沈若雙的繡工,自然還是要留點她的東西在上面,之前的查缺補漏不明顯,如今這印章一蓋便做實了她所繡制的目的,如若壽宴無事之後再向他們請罪也是無妨。
他淡下神色,背手而道:“僅此一回,今夜之事誰都不能說,你且先回去。”
說什麼呀她?和誰說呀?
沈若雙不以為然,撇撇嘴,隻覺得這男人脾氣古怪且善變的很,一蹦一跳回了冷園,一回到自家院子就躺上床,她心無顧忌的補覺。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接下去就是等壽宴什麼時候結束她就能回蘇州了,也不知道沈老爹如今怎麼樣了……
***
東廂書房内,謝瑜将繡作放入雕花木箱内,上鎖緊閉,随即轉交給謝安,“放到密格裡去,等壽宴那天再拿出來,期間不許任何人靠近。”
謝安收下,肅然:“是!”
神情嚴肅,他心中卻在暗喜,真是難為指揮使浪費了整個春宵陪着沈姑娘繡制作品了,明明錦衣衛事務已然繁雜了,還要在繡房陪沈姑娘,真是半刻都不舍得分離啊!
如今連東西都要放進密格,要知道密格裡面可都是重要機密,看來大人對沈姑娘的在意程度已然不可量記了。
謝瑜揉了揉發酸的脖筋,倏然問:“對了,裴铮如何了?”
“哦!那幾個闆子不足挂齒,裴千戶一早還去練兵了呢,還讓屬下告訴指揮使,他已然看清形式,日後定不會和沈姑娘有所瓜葛!”
裴兄能和沈姑娘有什麼瓜葛?這也是謝安不明白的,然謝瑜心頭卻寬慰了不少,如此不為情所困之人才是他錦衣衛中人!
“那男子可有什麼消息?”
謝安回禀:“都查清楚了,那男子名為關钰,是長安本地人,隻是多年前因偷了薛太傅府上的銀器逃跑未遂,被抓關押官府,前兩年才出來,隻是出來時發現又被抄了家,一怒之下沖進太傅府,這就又被抓了,現在人本該在牢裡的,不知何時跑了出來。”
怕是有貴人相助。
謝瑜蹙眉:“偷竊的罪惡何時有抄家如此嚴重了?”
謝安道:“并非官府抄的家,而是被輔國公手下的侍衛所殺,薛太傅府上确實丢了幾件銀器報了官,官府上報關钰名諱後便就算了了,之後是因為帶兵器私闖民宅,傷了幾個家丁護衛才被收押。”
“哦!聽說還是皇上親自下的令。”
薛太傅是天子淺龍時的太傅,為人敦厚樸實,外人皆知天子與他親近,如今也時不時邀請入宮喝茶談事,恩師府上出了這樣的事天子定然容忍不了,責罰也是無可厚非。
謝瑜不禁感慨:“借薛太傅之名将所有事情引到皇上身上,最後在由輔國公帶領報仇,好一招借刀殺人。”
“确實如此,水牢裡的女子名為阿翡,是關外早年潛伏進長安的暗探,與輔國公關系匪淺,隻是當年之事滅口的滅口,賄賂的賄賂,如今隻知道關钰是被阿翡所救,既而轉投輔國公門外,直到不久前暴露了行蹤,才打算逃離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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