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烨說:“你是說沈海根是因為賭博所以欠下巨債不得已變賣家産?”
“是的。我們不好意思往外說是他賭博,所以才說成是炒股虧了。我們也不想騙法官你,從前他真的很不錯,又努力又孝敬,後來賺了點錢就飄了,一夜之間輸掉了一個商鋪啊!”
“那他現在還有欠債嗎?”
“那倒沒了,我們那時候幫他都還掉了。本來以為他吃了這個虧以後就學乖了,沒想到從那會起他就再沒出去上過班。我家囡囡勸他出去打工,兩個人吵着吵着他就中風暈倒了。我們第一時間送他去醫院搶救,才把他救回來。可救回來後整個人完全變了,和我們都不說話了,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出來。我就不明白了,我們都沒怨過他當初賭博的事,他中了風也及時送他去看醫生,他為什麼要對我們這樣?”老大媽說着就忍不住抹起淚來了。
老大爺從廚房裡出來,說:“每天待在房間裡不出來,隻有吃飯才下來一下。我們給他燒飯、洗衣服,法官你說我們哪裡虧待他了?”
滕烨說:“那他現在在家嗎?”
老大媽說:“在的,在上面。”
“那麻煩你喊他下來簽收材料。”
“好,我去叫他。”老大媽雙手往圍裙上一擦,蹭蹭地跑上樓,喊了幾遍“海根,有人來找你,快點下來”。
滕烨和梅子在樓下等了好一會也沒見沈海根下來,滕烨看了看時間,問老大媽:“我們方不方便上去?”
“方便的方便的,我帶你們上去。”
老大媽把滕烨和梅子帶到二樓沈海根的房前。二樓中間有個很大的客廳,外面陽台也不小。客廳兩邊都是房間,老大媽介紹說她女兒已經和沈海根分房了,現在和兩個孫女住在另外的房間裡。為了不碰面,女兒早出晚歸,吃飯也是分批次。至于兩個孫女,大孫女剛參加工作,小孫女還在讀高中,因為父母的事情成績下滑得很厲害。
老大媽敲了敲房門:“海根,起來了,法院的來找你。”
“噢。”房裡傳出來一聲有氣無力的應聲。
滕烨和梅子又在房外等了片刻,房門終于開了,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惡臭味。
沈海根的頭發亂得跟鳥窩似的,上身穿了一件棉毛衫,下身一條棉毛褲,襪子隻穿了一隻,棉毛衫上還破了幾個洞。
背後的房間裡黑黢黢,陰森森的,窗簾拉得緊緊的,一絲陽光都透不進來。隻有一張床、一台電視機和一個櫃子,電視機開着,正在播放某部仙俠電視劇。
梅子驚呆了,這人到底經曆了什麼?
正發着呆,滕烨突然推了她一下,示意她把材料拿出來。
梅子把起訴材料、開庭傳票、送達回證以及地址确認書等拿到沈海根跟前,說:“沈海根,你老婆要和你離婚,這個案子我們法庭已經受理了,麻煩你簽個字。”
“簽哪?”沈海根接過水筆,不知道要往哪簽字。
原以為他反應激烈不願意簽收,卻沒想到他居然這麼配合。
梅子指着送達回證的簽字一欄對他說:“就這,簽完字再寫個日期,就寫今天。”
滕烨一眼瞟到那堆材料裡的傳票,覺得哪裡不對,就把傳票抽出來,仔細一看,把梅子拉到一旁:“時間錯了,上午9點打成了19點。我是無所謂,你行不行?”刑事案件開庭開到晚上九十點鐘都是很正常的。
梅子着急了:“那怎麼辦?”
滕烨歎了口氣,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張敲了紅章的空白傳票,說:“手填吧。”他早就知道梅子一急又要出錯就留了一手,果然還是錯了。
梅子填了傳票,再把那份錯誤的傳票換了出來。沈海根根據她的要求簽了回證以及地址确認書,拿了那堆起訴材料默默地進屋,房門随即關上。
老大媽送滕烨和梅子下樓,老大媽邊走邊說:“麻煩你們了法官。”
“沒事,應該的。”
滕烨和梅子上車走了,滕烨開的他的私家車,梅子坐後排。一路上滕烨毫不留情地責怪她粗心大意,她默默挨着批,一言不發。
“你這粗心的毛病要怎麼樣才能改掉?”滕烨說。
梅子回答不上來,她讀書的時候就粗心的很,高考的時候讀題卡塗錯一列,導緻她隻能上個金州大學,否則起碼浙大打底。
她也想改掉這個粗心的毛病,老師和同學們也幫助過她,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見效。工作後這個毛病的壞處顯而易見,就像滕烨說的,現在她還有員額法官給她兜着,等她單獨辦案後誰給她兜着呢?所以,改掉這個粗心的毛病已經刻不容緩了。
滕烨看了一眼後視鏡,說:“看樣子得給你安排個特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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