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跑得着急,沈辭右手握缰,左手緊緊扣在謝如琢的腰腹上,幾乎是把人箍在了懷裡,此時稍稍松了勁,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情況,宋青來已帶着人在收尾,一旦到了平原上,那夥人就沒了優勢,收拾起來并不費勁,這一世他們反應更為及時,比上一世結束得還早。
沈辭柔聲問道:“前面陛下是擔心臣有危險嗎?”
謝如琢早已意識到自己前面失态了,此時有點心虛,但那種心有餘悸和無來由的偏執情感卻是真實的,他聲音悶悶地問道:“沈辭,是不是隻要是為了我,你就不會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受傷還是去死都無所謂?”
沈辭張了張嘴,意外謝如琢前面的失态竟是這個原因,他手指微蜷,指骨抵着謝如琢的掌心,仔細想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确實記得前世他們回程時遇到了衍王的人刺殺,即使之前就有所察覺和猜測,仍是驚訝于對方的準備充足,而他想了很久才想起來他好像在這場刺殺中受了點傷。
隻能說是好像受了傷,因為他真的不記得了。
這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值得記一輩子,這輩子還要去想起的大事,他前世受過很多傷,死都是因為緻命的箭傷,不管是曾遇到過刺殺,還是戰場上遇到了危險,他都覺得微不足道。
謝如琢就是他的命,是他在十一歲那年就說好要保護的人,為他征戰,為他受傷,為他死,都是他出于本能會去做的事。謝如琢不止一次地問過他這樣做值不值得,可他從未想過值得二字,謝如琢心裡有他,就是他一輩子所能得到的最想要的東西,其他的他都不想要,也就無所去得,無需這些無謂的考量。
面對這一世的謝如琢,缱绻的柔情與酸澀的心疼總是能蓋過所有疑惑,沈辭想,也許前世是他忽略了很多事,謝如琢應該也是時常這樣患得患失的,怕他走,怕他讨厭自己,怕他留自己孤身一人站在高台上,隻是他們因為種種意氣用事的争吵而甚少平心靜氣地推心置腹。
前世的最後,他真的走了,留謝如琢孤身一人度過餘生。
沈辭反握住謝如琢的手,讓馬兒自己慢騰騰在原野上走着,低聲說道:“隻要看到陛下安好,臣确實不在意這些。但臣也不會随意将自己置于危險之中,因為……比起為陛下死,臣更想陪在陛下身邊,就像說好的那樣,一直保護陛下,一輩子。”
*
謝如琢他們還沒到樂州,皇帝在回程路上遇刺之事就已人盡皆知,一回朝,衆臣都炸開了鍋。
“臣聽聞那夥人對地形極其熟悉,顯然是早有準備,邢州必有人接應。”孫秉德其實已探聽到了此次行刺的幕後之人,但出了這麼大事,朝堂之上總得擺到台面上來說一說,内閣也總得上心,“陛下應先問責邢州官員以及衛所軍将官,待查問完畢,與行刺人的口供對比,再做決斷。”
謝如琢神色還很倦怠,一副舟車勞頓還受了驚吓的模樣,臉色也因此蒼白了不少,疲憊地揮了揮手,道:“錦衣衛已問出了幕後之人,正是朕那個好叔叔衍王。甯崖離邢州遠着呢,邢州那幫人哪有這本事和衍王勾結。此事朕不想再查了,也不想牽涉邢州官員。”
大家心裡一清二楚,那夥行刺的人目的并不是來殺皇帝,傻子都知道,就派這麼幾個人想從一萬多三大營士兵手裡殺了皇帝幾乎無可能,他們就是衍王派來送死的。
至于真正的目的,那便是衍王在甯崖待膩味了,想跟朝廷示威。
“衍王能如此輕易入綏坊埋伏朕,就是在告訴我們,他早已與我們也惹不起的人有聯系,我們動不得那個人,自然也動不得他。”謝如琢按着眉心道,“至于是誰,諸卿心裡應該都有數了。”
衆人沉默,吳顯榮已入京過,還送來了兩千騎兵,是已與朝廷談妥的架勢,沒必要再去勾結衍王刺殺皇帝,那麼邢州另一方勢力便隻剩下裴元恺了。
朝廷解決吳顯榮與齊峻茂兩個麻煩的速度太快了,讓誰都意想不到,剩下個本就向着朝廷的宋青閣,裴元恺确實是有些慌了,加之朝中已放出要清查衛所軍的消息,正好衍王找上門,兩人便一拍即合,強強聯手,向朝廷發難,之後威逼利誘一番,再來決定是要和朝廷結盟撈點好處,還是對立來個你死我活。
“衍王此意是更想與我們結盟,才如此示威,也是試探。”孫秉德道,“如今我們首要對付的還是許自慎,若要分出心思對付衍王,我們恐怕會左支右绌,依臣所見,不如先答應與衍王結盟,待重回坪都後,再削藩王之權。”
内閣幾人與群臣皆是一番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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