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顯榮有樣學樣,回家閉門謝客,溪山的戰場也不管了。
幾日後,宋青閣也坐不住了,兩次南下他都主動出兵,三大營重建時他還送了批人馬,如今朝廷要和他撕破臉,他沉默地撤回了三大營的兵馬,且今年再想南下,他基本上是不會再施以援手了。
大虞本就四面楚歌,苟延殘喘,眼下再和四位總兵鬧翻,更是雪上加霜,無奈之下,謝如琢先安撫了裴元恺和吳顯榮,好歹把人勸回前線打仗去,再私下傳信給宋青閣,求他把兵馬送回來救救三大營,最後再心平氣和與文官們說,此事需徐徐圖之,要妥善處理與四位總兵的關系。
文官們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如今見了棺材當然怕了,一個個又開始琢磨着上書獻策,如何處理與四位總兵的關系,為朝廷争取最大的利益。
三大營身處這場風波之中,剛重建沒多久就險些功虧一篑,幸好謝如琢及時穩住了局面,新任的幾位将官又有幾分魄力,諸項事宜都還在順暢進行。
兵部尚書雖不提督三大營,但三大營許多事務仍與兵部脫不開關系,其中所需兵器就必須經兵部批核統調,嶽亭川近來頻繁往兵部跑,想從兵部運往北疆的那批重甲裡截一點下來。
今日他帶上沈辭一起來,本意是多個人幫着鎮場子,然而沈辭最煩跟這群文官磨嘴皮子,來了之後沒聽兩句話就一個頭兩個大,他一個閃神,沈辭瞬間溜沒影了。
沈辭溜到偏廳外面去透氣,瞥見兩個人在堂屋前頭說話,他靠着牆根,沒刻意隐藏身形,而那兩個人大大方方站在那裡,看着也不是在說天大的密事。
正對着他的那人他認識,是孫秉德一個學生,叫鄧律,任兵科都給事中,可以說是孫秉德的心腹之人,當初流言之事就是鄧律得孫秉德授意撺掇幾個給事中上奏彈劾他的。
而背對着他的那人手裡拿着份奏本,即使隻能看到背影。他也立刻認出來了這人是誰。
算了算時間,他已經猜到奏本裡寫的是什麼,且很快孫秉德就會把奏本通過司禮監送到禦前去,定會想盡辦法讓謝如琢看到。
華揚舲……
他在心裡默念這個名字,眉目間已有了陰沉之氣。
那頭華揚舲将手中奏本交給了鄧律,臉上帶着笑意,鄧律低聲說了什麼,兩人都是神情愉悅的樣子。
沈辭早已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也沒費神細聽,無聲地目送華揚舲回了武庫清吏司,鄧律轉身離開兵部,身後嶽亭川叫了他一聲:“看什麼東西看這麼入神?跑得比誰都快就在這裡發呆?”
“沒什麼。”沈辭看他拿到了兵部的書函,明白這是辦好事了,跟在他身後往外走,“明天早上請個假,有事,午後看情況,應該能回來。”
嶽亭川皺眉:“你有什麼事?不是正經理由不準。”
沈辭故意笑得有幾分深藏不露,“卑職入宮有事找陛下算不算正經事?”
嶽亭川:“……”
次日一大早,沈辭便動身去了東廠,不是入宮教習騎射的日子,他沒法随意入宮,因而隻能找何小滿幫忙。
幸而午前何小滿一般都在東廠,聽到說是沈辭找他,趕忙把人請了進來。
“督主,昨日孫秉德是不是呈上來一份出自兵部的奏本?”沈辭一見到人就急忙問道,“是武庫清吏司主事華揚舲寫的。”
何小滿一頭霧水,但看沈辭急着找上門,想來此事非同一般,叫來司禮監的當差問了,得知是有這麼一份奏本,但未經他們之手。
“司禮監現在有三個秉筆,并不是所有奏本都能經我的手,其中有一個太後的人。”何小滿解釋道,“孫秉德與太後暗地裡有一些往來,他若是想确保這份奏本一定能送到禦前,一定會去找太後的人幫忙。”
沈辭問那名當差:“現在那份奏本去哪兒了?”
當差回道:“林秉筆前面剛入宮,應該已經送到禦前去了。”
沈辭沒想到竟是晚了一步,神色凝重道:“督主,事關重大,請您帶卑職入宮去見陛下。”
要入宮不是難事,何小滿立馬着人去安排了,疑惑道:“那份奏本有什麼問題?沈經曆為何如此着急地要面聖?”
“一時半會說不清。”沈辭幾步走出門去,“總之最好不要讓陛下看到那份奏本,看到了也要留中不發,華揚舲絕不能用。”
永甯宮中,司禮監秉筆林汾捧着一疊奏本呈于禦案,謝如琢順手拿了最上面一本,翻開後看到上奏者的名字,掀起眼皮淡淡看向林汾。
“陛下,這是元翁特意囑咐要讓陛下親自過目的奏本。”林汾懂眼色,躬身禀道,“元翁知陛下心中憂慮之事,偶與兵部武庫清吏司主事華揚舲閑談,深覺華主事的計策堪為良策,特讓華主事寫成奏本呈給陛下,望能解陛下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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