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翎丢到你的環境裡,都不一定比你做的更好。”
“爺爺之所以讓你們在一起,并非隻是為了延續與你爺爺的情誼,是真心覺得你很優秀,隻有你配得上我孫兒。”
“爺爺!”蘇曉聽了臉頰微微有些泛紅。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這麼肯定她,蘇曉心中如微微蕩漾的湖水,久久不能平靜。
記憶裡,爸爸媽媽嫌棄她是個女兒,她打小就自卑,哪裡痛了不敢說,生病了也不敢吱聲,她總是想着,她乖巧一點,或許爸媽就不會嫌她。
後來媽媽不止一次提出離婚,爸爸酗酒跟媽媽打架,家裡摔得滿地都是。
媽媽嫌她是拖油瓶,爸爸把她往門外踢,罵她是掃把星。
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天放學後,她不敢回去,躲在村裡那顆老槐樹下,等到天色漸暗,帶着夜色遮住的自卑和恐懼,慢吞吞回家。
少時,她活在恐懼和擔憂當中,惶惶不可終日。
反而是後來,爸爸媽媽徹底離開她之後,她跟着奶奶住,才過了些安甯日子。
無數個日夜,她撿着礦泉水瓶子去換點零用錢,仰頭望月不禁在想,或許她是被世界遺棄的孩子。
但是此時此刻,聽到老爺子這番話,她被治愈了。
原來,不是她不夠好。
“謝謝你爺爺。”
“所以孩子,不如聽我的,你們試試?”
蘇曉哭笑不得,一時窘迫又無措。
老爺子笑望着她,開玩笑問道,“你覺得他怎麼樣嘛?”
蘇曉這一回認真想了想,如實回道,
“他挺好的。”
“那你就把他當你丈夫,好好處着呗。”
“爺爺,我覺得他太好了,像水中月,鏡中花,遙不可及,我們差距太大,不合适。”
老爺子頓時無語了,臉色立即臭了起來,喋喋罵道,“他脾氣臭得很呢,他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你不信,往他身上撲一撲試試,看他有沒有反應?”
蘇曉被這句話鬧了個臉紅。
老爺子也真是,什麼都敢說。
推開門,正打算喊他們吃飯的程翎,聽到最後一句話,臉色一言難盡。
為了阻止自己爺爺說出更沒底線的話,他冷着臉敲了敲那扇古風竹架,
“吃飯了。”
老爺子:“.”
蘇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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