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到的就是上門鬧事那家的女主人,他們和林家因土地起的紛争全村皆知。村裡有駐村醫生,若非大病不需要專程跑趟鎮上。如果病得厲害,哪有不帶患者的道理。村長打量一眼周承韫,他知道上回兩方動過手,正欲勸他别沖動,就見眉頭緊鎖的男孩已經腳步匆匆跑遠。
周承韫把拳頭捏得咔咔作響,罵了一句傻叉。
12
小眼睛瘦矮個兒的男人探出頭望望,鑽狗洞般從門縫中溜出,而後哆哆嗦嗦闩上門跑進昏暗的傍晚。他繞過幾幢村屋,沿排水渠快步行走。
沒想到在僻靜處還能撞見人,三倆神色匆匆的鄉鄰迎面,喊他道:“賀老五你也去找人啊?”
渾厚的嗓音如同悶雷,在心虛趕路的男人耳膜上敲了個炸響,駭得他雙足打架連連後退差點摔倒。見狀來人趕緊拽他,對面伸來的手将近,賀老五直打顫,低埋的頭瞬間擡起,拼命穩住身形,讪笑附和:“啊啊…對。”實則根本不清楚他們問了什麼。
夜晚就像欲來的風雨,把天壓得很低。時間分秒流逝,那幾人也不跟他多話,匆匆交代幾句找人的情況權當互換信息就離開,還不忘叮囑他如果有發現記得吹哨子。
賀老五做了虧心事,膽寒心栗,總覺有雙眼睛在暗處窺視他,随時會跳出來指着他宣判,複述他的昏頭敗行。賀老五一邊走,一邊神經質地回頭,摸黑從無人探訪的老墳地上了山。
最終在離山腳不遠的一片竹林外圍打轉,焦躁害怕,心态即将到崩潰邊緣的模樣顯而易見。他可能有某種鼻炎,此時間隔極短地不停吸鼻子,像動物打響鼻。而一路疾行的腳步于此止住,手電攥在掌裡,朝林深處指,但沒敢打開。
他的感覺沒錯,背後的确有人跟。
正當賀老五猶豫不決時,忽然被一道大力掼到地上。周承韫将他壓得死死的,拳頭堪堪停到眼前。即使山中昏黑,他也能看清那張怒意橫生的臉。
蠻牛一樣的大男孩輕而易舉制住這個膽大妄為的癟三,單手扼握賀老五雙臂,連手腕子帶人把他捆得結結實實。他仍抵着賀老五,虎口收攏手掌合握把人掐得臉紅氣短,“林小禾在裡面?”雖說用的是問句,可周承韫已經從他鬼鬼祟祟的行徑知曉大概。
賀老五自知這次鬧得有多出格,不過腦子當即就想否認,終究敵不過周承韫通身怒忿氣場。而且這個令他仍有餘悸的男孩手中粗繩已經纏上他的脖子,一副随時可以收緊要他命的姿态。怯懦的男人眼神亂瞟,不敢看他,顫巍巍點頭。
随後他又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起,周承韫撿起甩到地上的手機在後面押着他。一前一後兩人沒有走多久,賀老五突然停步,身後推撞的力道未松,男人驚恐地一踉跄,先前無力軟弱的樣子大改,說什麼也不願前挪。
竹林稀疏,并未遮掩澄瑩的月光,手電穿透力更強,視野之内再無第三個人。周承韫沒覺得自己被耍了,他更加氣憤,手下粗魯,把賀老五推到近旁。繩子從背後繞過,暫時将人捆到樹上。
周承韫折下根細竹枝,到剛才賀老五停步的地方探。才摸索幾下,轟然一陣窸窣之聲,表面落葉掩得不實,很快被挑幹淨。下面是一層土,架在密實的竹架上,把這個舊獵坑遮蓋,也隔絕了下頭困蹙之人的呼救。
看清狠毒的布置,周承韫目眦盡裂,猛然沖上前去,輕輕拂開一處孔隙,朝下喊話:“小禾,林小禾!你在下面嗎?躲開點,我把土搬開。”不及等回答,周承韫雙手并用,開始不知疲倦地挖土,因為他聽見了底下的呼吸聲。
竹架盛不穩土,有許多已經落到坑底,即使盡力躲避林小禾頭發間衣領上也堆積不少泥土碎屑。周承韫調暗手電光,偏移角度由坑壁打回燈光以照明。饒是如此,困于黑暗已久的林小禾還是擡手捂了捂眼。
經久下落的黃土把他半埋,搭在土面的那條腿腳踝高腫。深坑打開一半,周承韫看到的便是這個樣子。
“周承韫你别着急,我就是有點渴。”其實林小禾先察覺到他的到來,土層尚有空隙,他坐在底下看到光線一點點消失,由白天到黑夜。而光線重歸,很強,起初隻能照亮洞口兩指寬的距離,他終于暢快地呼出一口氣。
林深夜靜,尖利的口哨聲久期終至,漫山遍野回蕩。手電光點不再晃動,所有人都回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周承韫加快手上動作,抓握竹架的雙手青筋迸起,驟然發力直接将剩餘一半的土層連同架子推到邊上。他扒在洞口就要往下跳,卻被林小禾連聲喊住,“笨蛋,你要是跳下來我們兩個都上不去。”或許是太久沒喝水也能是長時間呼救廢嗓子,多說幾個字他就開始嗆咳,聲音像滑絲的螺釘變了調,林小禾清清嗓子,“找根繩子把我拉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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