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本書,一本面朝天打開,裡面密密麻麻白紙黑字,是專業書,厚得要死,江逢心把它撿起來放到桌子上,很沉。
另一本相對薄了很多,面朝下放着翻過來時書頁有些狼狽地折着,内容也是英文,裡面有江逢心看不懂的圖表。
他拿着一邊的硬皮要把書撿起來,起身身時有什麼東西很快從書裡掉了下去。
江逢心往下找,看到像書一樣面朝下趴着的一張照片,用塑料封好的那種,沒有發黃或者磨損的痕迹。
他的思維和呼吸都稍微頓了下,憑着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蹲下去,把照片撿起來,翻過來,然後仔細看了。
的确,正面也沒有發黃,保存得很好,很用心的夾在書裡,放在最上面的書架上,放在聞天認為他根本不會夠到的地方。
那照片上兩個人都很年輕,頭發沒經過染燙,笑容也不加修飾,就對着鏡頭很自然地笑了,連平時江逢心認為有些過于鋒利的眼睛線條都變得柔和,也可能是迎着光的緣故,陽光打上去就把氣氛弄得很好。
照片上的另一個人,江逢心也見過的,就在不久前,他在台下,對方在台上,有人說他們長得有些像。
如果說那時江逢心隻是覺得有一點點的話,那現在他會毫不猶豫地認為,他們确實有一雙很像的眼睛,甚至他現在看着照片上的容曜時,總覺得自己的眼睛長在了另一個人身上,那種感覺複雜,并且讓他覺得不舒服,喘不過氣。
他的眼睛在另一個人臉上,他的愛人在另一個人身邊,笑得很開心,和他靠得很緊,似乎在和拍照的人說什麼,露出一排很齊很白的牙齒。
聞天穿着看上去有些過時的天藍色襯衫,裡面一件白色的t恤,色調偏向青春的淺色,很明亮,衣服和發梢都被水打濕了,身邊的人也是,但他看上去比現在要快樂許多。
江逢心的第一個念頭是想到聞天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親他的時候,和他在床上的時候,每一個表情他都記得很清楚——他總是像有大片留白的水墨畫,看不出太濃烈的感情和色彩,江逢心看他笑,聽他說些甜言蜜語,就認為他是開心的,是很愛自己的。
如果不是因為看到這張照片過于濃烈的、像是中世紀油畫般的色彩,他大概會一直這樣認為。
在他的目光停駐在照片上大約五分鐘後,他又想到和聞天提及過容曜的幾次。
第一次是在今年的五六月份,他問他去不去那個訂婚宴,聞天說不去。
第二次是在前些日子,他問他認不認識林家的小少爺,聞天說不熟。
不熟啊。
江逢心呆呆地看着那張照片。
在原地站了很久之後,是自己的手機消息提示将他叫了回來。
學姐發給他的資料,說對他有幫助。
江逢心這才回過神,道了謝,打字的時候感覺拿不住手機——他的手在不自覺地發抖,更要命的是他忘了那張照片原本是放在哪裡,一定不是他拿着的那部分書,所以他快速地翻動,一邊翻,一邊覺得頭腦成了漿糊,連動作都是無意識的,麻木又痛苦。
他蹬着凳子把兩本書都放回了原位,然後把凳子放回原地,呆滞地走出去,坐在客廳中間的沙發上,抱着枕頭縮在一角,種種情景,所有的他和聞天在一起的情景都在他的腦子裡變成胡亂從天上落下的紙,雪花一樣,分不清時間地點或者具體說了什麼,江逢心試圖去從中找出一些東西,可他做不到。
那張照片出現得太過突然,他不能接受的不隻是照片上刺眼的笑,還有照片帶給他的一些不好的想法,可他又覺得就這樣斷定太過武斷。
在盲目地糾結很久後,外面天色漸漸沉下去,天邊泛起了橙紅晚霞,餘光透射到屋子裡,江逢心的影子在它面前縮成一團,顯得滑稽又孤獨。
他閉了閉眼睛,深吸了口氣,站起來去廁所沖了把臉,然後拿着手機,披上厚外套出了門。
從海苑到街區的路上他一直在翻手機裡的照片,大多數是他拍的聞天,側臉或者正臉,合照時大多數都是自己主動,聞天站在身後,偶爾看到也隻是笑笑。
從裡面挑選了幾張單獨放到一個相冊,他的指尖被凍到發紅。
“就印這幾張?都要多大的?”
“5寸的。”
和那張照片是一樣大的。
“有沒有相框?”
“有,在那邊,自己選吧。”
都弄好,江逢心從店裡出來,相框裝進包裡,相片攥在手上。
指尖掐着相片,用力到留下痕迹,照片一角都皺掉了,和他現在的眉頭一樣。
他現在看着照片,總是控制不住地在想,各種想法弄得他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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